姻缘事最难说
,你爹爹后宅的妾室少了吗,你从小看我掌家,可是与你这般莽撞,直愣愣的就去了?你是正妻,爷们身份高贵,你不但要有治家的手段,也要能笼络住丈夫的心。”
心中一叹,到底是从前随着相爷外放,辗转多地,长女在太夫人身边呆了多年,这性子手段难免拿不出手。
从前想着她那个婆婆能养出这般厉害的小姑子来,长女放在她身边教养倒也妥当,谁知这老太太不过是白家尚未显赫发达之时所娶的糟糠之妻,见识手段哪里比得上京中的贵妇人,小姑子样样厉害那纯属例外,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后悔将长女养在老夫人身边了。
又看了看身边的白三娘,这两姊妹若能换个身份哪里会操这些心,当真是天不遂人愿。
端王妃见自己惹得母亲如此伤心难过,也只得收起自己情绪,反过来劝她。毕竟大郎摔断了腿如今尚在将养,母亲就这么一个儿子,疼得如珠似宝的,三妹妹婚事也总是不定,她是长女,未曾替母亲分忧,反倒让他给更增牵挂。“女儿知错啦,不与王爷闹别扭了,母亲快别哭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娘几个高高兴兴才是呢。”
她拉过白三娘的一双手握住,“齐王就要离京,这一去归期不定的,我的傻妹妹哟,咱们与他无缘无份,何苦再等他?前次入宫,贵妃娘娘还与我说起,有好几家子贵妇在她跟前打听三妹妹呢,妹妹有无合眼缘的,咱们试着相处相处,这婚事也该操持起来了。”
白夫人神色越发的不定,牵强笑着,“三娘性子太倔强,你又太憨直,你们俩呀,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白三娘蹙着的眉间舒展开来,“母亲和大姐姐是巴不得将我早点嫁出去,好将我甩脱呢。”
她笑着去看端王妃,“我听大哥说有一些寒门举人投到了端王殿下跟前,其中几人尚且得用,咱家的庶出妹妹未婚配的多得是,姐姐哪天下个帖子举办一场宴会,邀青年男女们来赴宴,一来二去生些情意来,那可不就是顺理成章了,既体现大姐姐宽厚仁慈,待底下人和气,也是让端王殿下知道姐姐与他始终夫妻一心,不愁姐夫不好好待大姐姐。”
白夫人被她逗乐,作势去拍她,“瞧你三妹妹,鬼灵精的,外头人都说她端庄大方,实则是个顽劣性子,有时把我惹急了,她还能出些歪点子来哄人,让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现如今拖着不肯成婚,把你们爹爹和我急得哟,可她总能找到法子哄你。”
端王妃心头一块大石总算是挪开了些许来,若有一天夫妻恩爱再无分毫,能抓得住权势也是好的,这些人若是笼括住了,不愁日后没有她们娘俩的立身之处,因此稍稍松了口气,“要我说,咱们三娘这般人品相貌普通男子的确是配不上的,合该她挑个可心的夫婿。”
到底是自己亲妹妹,才能这般贴心为自己考虑。又见她始终闭口不提齐王,心中唏嘘,她不去赴宴也是有为自己妹妹抱不平的意思,她们白家的女孩哪里能被这般羞辱的。
“听大姐姐的,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有青年才俊贵胄子弟,咱该相看就相看,好男人多得是。”
白三娘抿嘴一笑,心中不以为然,若当真如此,大姐姐今日也不会如此苦恼了。情情爱爱的,皆是虚幻一场,唯有家族兴旺,手上权势才是真正让人俯首的东西。
自己的女儿,什么心性白夫人能不知道吗,瞪了白清徽一眼,“我与你们爹爹说好了,她若是十八岁之前还不成亲,押也得将她押出门去,纵是贵妃娘娘的二公主也是奉父母之命,她就是被惯坏了,前头有你们爹爹和大郎撑着门户,女眷里头你们贵妃姑妈和王妃娘娘你担着,她才有恃无恐,若缝着早些年白家家世平平之时,哪里能容得下耍这些小性子。到底是前头人铺了路了,对你们也就放宽了。”
白三娘正色,“正是因着白家如今家大业大,女孩儿们嫁人更得慎重,就算是那些旁支庶女也得好好挑选才是,母亲这么些年操持,女儿也不是不心疼的,若真到了非嫁人不可之时,女儿一切都听家里的。”
她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但是就算是遣妾一身,也得用到极致吧,不然如何配得上她的付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