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章

二人在西市吃了一顿特别的晚饭，冒着风雪回了齐王府。这还是宋瑜回冀州之后第一次到顾蘅院子里歇息，顾蘅看着跟在她身后进来的高大男子，调侃他，“殿下这是记起来还有个侧妃啦？”

他都忽略自己多少天了！

宋瑜微咳了一声，自己倒了一盏茶，“回来这几日都忙得脚不沾地的，才把好些事情理顺了，今日特地抽出时间去接你的。”

他紧盯着顾蘅的脸，不错过她脸上的一丝神情，今日带她出去吃炙羊肉也多少存了赔罪的心思。

不过她这几日倒也很自得，问都不曾问过他一句，想到这里，宋瑜也要怄气的。

这就是跟她解释不是故意冷落自己的啦，顾蘅心里好受些了，“殿下辛苦啦！”

只是晚上回来就隐隐的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羊肉吃太多上火了，还是怎么的，这渐渐开始熟悉的感受，估摸着是月事快来了。

顾蘅觉得身下一阵热流，去了净室果然是月事来了。

环儿和樱桃抓紧时间替她洗漱好，在被窝里放了两个汤婆子进去，顾蘅捂了一个在肚子上，又喝了一晚红糖熬得姜汤，肚子里瞬间暖暖的了，她好一通折腾，面色都疼的有些发白了，宋瑜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是吹了风不舒服吗?”早知道就不带她出去吹寒风了。

顾蘅有些羞赧，这要怎么解释，“不是的，就是女子每月都会那个，殿下回自己院子歇息吧。”

宋瑜不解地拧眉，“每月如何？”

顾蘅看他是真的不知道，小声补充，“月事，我不能伺候殿下了，殿下回去吧。”声音越来越小，她是真的难受。

她神情怏怏的，唇上都不似平日红润了，宋瑜起身去外头吩咐了几句，仍旧坐到顾蘅身边，替她把被子掖好，“冷不冷？”

顾蘅轻轻摇头，“很暖和。”她不知道宋瑜是啥打算，两人就这么一坐一躺，过了好一会，顾蘅都半眯上眼睛了，听到宋瑜扬声，“传进来。”

顾蘅一头雾水，传谁到她院子里啊。

“我让府里的太医来给你把把脉。”

顾蘅指了指自己，“我不用吧，这是正常的情况，不用麻烦了。”阿娘说过每个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太医看过就知道了。”

看宋瑜一脸严肃的样子，顾蘅都疑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紧张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进来的太医年纪没有顾蘅想象中的胡子花白，但此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让她倒是悬起一颗心来。

顾蘅手腕上隔了一方丝帕，太医敛眸正色，问起顾蘅，“侧妃是不是月事前都会疼痛？”

顾蘅点头承认，“的确是。”

“侧妃身子受过寒，有些体虚，不过不妨事，我开几副药给侧妃调理一段时日，将体内寒气驱走就能大好了。”

顾蘅点头如捣蒜，她幼时的确是被顾府的姊妹推下水过，后来也是将养了很久才恢复了。看来这御医果真医术过人啊！

余御医诊断完了宋瑜就将人请走了，也不知在嘀咕什么，顾蘅跟侍女面面相觑，等着宋瑜回来。

隔间的屋子里此时只有宋瑜和余太医二人，“侧妃脉象阻滞，的确不宜过早生育。”

宋瑜沉默了几息，咳嗽了两声，忍住尴尬，“可有不伤身体的避孕方子？”

“这，或多或少都会有损身体，主要是侧妃身子骨虚弱一些。”

宋瑜明白了余太医的委婉之言。

宋瑜到底歇在了她的院子，他是常年习武的体格，顾蘅被他紧紧搂住，一只大手替她托着肚子上的汤婆子，顾蘅面朝着里侧，身后的人严丝合缝地贴在挨着他就传来阵阵热意，顾蘅倒也觉得没有太痛，昏昏沉沉有些睡意。

此后几日二人都是相拥而眠，顾蘅也没再劝他回自己院子。

除夕将至，宋瑜也没有那么忙了，近来在府里呆的时候比较多，顾蘅收到一张容家的描金绘彩的拜帖。

第二日下午时分，容大娘子与容锦就过府里来了，这是顾蘅第一次在自己院子里待客，何况客人还是宋瑜的亲戚去，她不敢怠慢，但多少也猜到容家的心思。

果然容大娘子对她一同夸赞之后，就打探起顾蘅的心思来，“侧妃如今独得殿下恩宠，只要后头的王妃和善，日后再生下一儿半女，这女子啊，地位就稳固了。”

“这正妃之事，我也没有置喙的余地，全听太后娘娘和王爷的罢了。”顾蘅打着太极。

“怎会没有呢，侧妃一番话怕是比旁人都好用呢，殿下肯定是会娶妻室的，我也是与侧妃投缘才敢说这样的话……侧妃不若帮衬着王爷，择一门性情好的贵女，日后侧妃的日子也松快些。”

好用她也不用，“哎呀，大娘子抬举我啦，咱们王爷地性子大娘子定然也了解一些的，最不喜旁人插手他的事，更何况是王妃一事了，我呀，还真不敢去提这个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