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碾梦成风(2)
着话。
那老妈妈一边执了一篮的花,一边道:“小慧啊,最近怎么没见到珍珠呢?”
小慧一愣,笑道:“嗯,最近总有人问我呢。”她并未正面回答。
叶天带着祁蕊挤到人群最前面时,小慧已经在帮一位老主顾打包花草。
老主顾是是城南巷子里的一位孤老太太,小慧和珍珠常常免费为她送花,分文不取。
老太太一边拿过小慧修剪好的花束,一面问道:“慧啊,怎么好久不见珍珠了呢?我记得上次见到她,她都快要生了,你们两个还说要请我吃红鸡蛋呢!”
小慧偏了头,思量一下,再微笑:“李奶奶,怎么连您也会记错呢?您说的那个珍珠我从来都没见过?怎么她是和我有关系的么?”她此言一出,正准备上去搭话的祁蕊蓦得僵住,回过头来瞅着叶天。
叶天浑身的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他隐约感到有什么他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失态令蕊儿十分的惊异。
李奶奶和小慧的对话仍在继续:“哪个珍珠?当然是你的亲妹子珍珠啊!”
小慧再笑:“您记错了吧?我并没有妹妹哪。您老上了年纪,认错人是难免的。奶奶,拿好,这是您的花儿。”
她笑得一脸真诚,那与珍珠相似的笑颜。
叶天胸口如受重锤,他掩住自己的口,才没有发出那一声惊呼。心里有个声音真真切切:“叶天,你别想再见到哥哥和嫂子了……”他不敢置信的望小慧的身姿,猛得转身:“蕊儿!我们回去!”他声音已经哽咽。
祁蕊不明就理:“御主,我还没有问…”
她闭了嘴。
她看到叶天眼角边滑下一颗泪珠,听到:“完了,全完了。”
“御主?!”
寂静的回廊。
回廊的拐角处有几名侍卫在交头接耳。“御主好像怪怪的。”
“对啊,他从集市上回来就一声不响的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可他又不是今天才怪怪的。柔都统一家出事后,御主就是这个样子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听说他今天去了花市。”
“御主对那些花草什么不是没兴趣吗?”
“听说,他去找慕羽了。”
“难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准是没有结果啦……”
“说起来御主还真是可怜,早认下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叶天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书房里,抱着有关海因斯坦的卷宗坐在地板上。
他翻开的是慕羽的卷宗。卷宗上小小的绘像十分的传神,这便是为何叶天初遇慕言和慕羽便能认出他们的原因。
叶天一脸的落寞,小心的伸手抚着绘像的双眼,那双哀伤的眼睛里似有一丛烈火,那是渴望的眼神。
叶天的耳边又响起“天天,喜欢我吗?”
“喜欢啊。最喜欢哥哥了。”叶天掩住自己的脸:“为什么,要等到失去之后才懂珍惜。”
他失神的望着天花板,如今连个可以倾诉的人也没有。
从前,不管多么疲累,只要是和那两个人在一起,就总是欢声笑语:清音的善解人意,柔平的妙语如珠,还有冰姨总是笑呵呵的样子,康叔叔虽然身子日差,却也会开导关心自己,如今他们都不在了。
清音,死了;阿平,不知此时此刻身在何方。
慕羽,那个被他亲手推开的兄长,永远的消失了。
叶天深思着,一任秋夜的凉风袭来。他坐直身体,捧出戴在脖子上的小天使坠子。天使的笑脸天真无邪。他想起自己亲手毁了哥哥的坠子,当日捏碎的不只是天使的翅膀,更是慕羽和自己的心。握着属于自己的那枚项坠,叶天站起身来,疾步奔出自己的书房。
“御主?您要去哪里?”一直守在门外的祁蕊问。
叶天头也不回。他要去柔府,他猛得想起当初柔康未尽的话语:……当年旋曾留有一封信,个中缘由御主您看过便知!
在沈冰的妆盒里,叶天找到了那封所谓的遗书。
那是一张薄薄的羊皮纸,上面淡淡的黛草香气,龙飞凤舞的字迹,是父亲的笔迹!
叶天展开这张沈冰珍藏了十多年的手卷,仔细辨认上面模糊的字迹:
“天天,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来已成长为能够独挡一面之子,若如此,为父甚感欣慰。”
“信中只提到了我的名字?那哥哥呢?为什么?难道这封信是爸爸单单为我留下的吗?”叶天满腹狐疑,继续看不去。
“……于此非常时期,匆匆写就此信,详情不及说明者儿日后可问沈冰、柔康。我与你母已决意与游域共存亡,但忧心不下,终是挂念双子。天天,你虽年小,却私心颇重,父甚不喜。然稚子可造,百年成材。予若得康与冰相护长大成人,则当悉心看顾宇儿。天天,你一定认为父亲对你不如对待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