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
正尘刚走,赵倾城就起身夺过了盛澈手里的酒坛子,满脸阴云密布道:“你又跑出去喝酒了?”
盛澈倒是很实在:“对啊,今天还去了永安街的千仙阁。对了,这是杨觞亲手酿的秋露白,你要不要尝尝。”说着,拍了拍赵倾城手里的酒坛子。
赵倾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酒,抓着坛身的指节都泛白了:“你……见到杨觞了?”
盛澈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玫瑰椅上:“那倒没有,那小子给我留了一坛酒,就不知道又跑哪去了,不过他一定还会再回来找我的。”
赵倾城这才小心的把酒坛放到桌子上,抬了抬眼眸看着盛澈:“若是杨觞来了,你会和他走吗?”
盛澈想了想回答道:“会,到时风声也没那么紧了,我们就能回送青山了。”
赵倾城此时眼中闪烁着不明之色,只是这殿内的灯光太过昏暗,竟一时让人分不清是喜怒哀乐。
“澈儿,以后少喝酒,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赵倾城按着桌上的酒坛轻声说道。
盛澈不知道赵倾城心里在想什么,半天低头不语,竟又忽然蹦出来这么句话。
说完,赵倾城转身欲走,盛澈鬼使神差的叫住了他:“赵倾城,你困不困。”
赵倾城身形微顿,回头犹豫着道:“……不困。”
“那你留下来陪着我睡觉吧。”
赵倾城:“怎么睡?”
盛澈拍拍床榻旁边的软凳:“你看着我睡。”
赵倾城:“……”
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坐在了寝榻边上。
盛澈前些日子发现,赵倾城在她身边陪着的时候,她就特别容易入睡,也不知道他沐浴用的什么香料,身上散发着若有似无的熟悉气息,总感觉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以至于连他什么时候悄悄走的,她都不知道。
……
赵倾城已经连着几日没现身了,以前再忙,每日他都会抽出时间来看盛澈。
盛澈也很是无聊,想着找点事情打发一下这宫内看似漫长实则确实很漫长的光景。
思来想去也只能去铸剑房,因为她记得在送青山上好像说过要送赵倾城一把剑,这细细打磨下来,等她离开上京的时候应该也能铸好了。
“盛姑娘,陛下有请。”春满跑来铸剑房传话,要她去勤政殿,这勤政殿是赵倾城日常处理公务的地方,除了上次在那捅了他,盛澈就再也没有去过,这么一想来,盛澈倒是还有点愧疚。
她换了一身鹤纹御前侍卫的衣服,就溜达着去了勤政殿。
盛澈真的很爱换装,而这宫中服侍花样又很是繁杂,打打闹闹的也够她换上个一年半载了。
“我来了,赵倾城。”盛澈很爱直呼赵倾城的名字,因为她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看到盛澈进门,赵倾城缓步从龙椅上走下来细看她的装束道:“嗯,今天是一等御前侍卫。”
“侍卫还分等级哪?”盛澈低头瞧着自己的衣服,实在是看不出怎么分辨的。
赵倾城伸手帮盛澈整理着她凌乱的衣领:“宫中御前侍卫是上京城几十万禁军里的佼佼者,而这里面,又分为三等,你以前穿的青雀纹是三等侍卫服饰,二等是睛虎,一等是白鹤。”
“那我以后要穿这白鹤的,这个更好看。”盛澈自顾的说道。
赵倾城唇角微弯,拂了拂盛澈的肩膀道:“好,我的一等侍卫大人。”
他上挑的桃花眼角笑意荡漾的不成样子,盛澈觉得这家伙好看的有点过分,老天爷给了他权势就不该再给他这么祸国殃民的脸,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赵倾城轻点了一下盛澈的额头,让她直勾勾的目光有所收敛:“你可知一等御前侍卫可以自由配置兵器?”
盛澈惊讶的眨眨眼:“还有这等好事,谁定的规矩。”
赵倾城径自往屏风后走着:“我,因为我认为只有手握自己最为顺手的兵器才能发挥最尚的武力,整齐划一并不非是件好事。”
盛澈低头看看自己腰间随便从兵器库拿的破铁刀,十分赞同的暗自点了点头。
这时,赵倾城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樽紫檀木的雕花长盒。
“澈儿,过来看看。”只见赵倾城把那木盒置于了书案之上,对着她勾了勾手指。
盛澈走上前去,打开了那个精致的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