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
但凡凌与枫开窍了哄一哄,也该和好如初了吧。”
难道那本神书凌与枫没看?
盛澈忍不住啃起了手指头。
赵倾城没言语,只是走出了殿门,片刻后又回来,手上拿了本奏疏递给了她。
“十日前便送来了,我私心压下了。”
盛澈接过打开,眼睛顺着里面写的字越瞪越大。
奏疏啪的一声合上了:“他要致仕归乡!”
凌与枫曾与她提起过,冯和槿是他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父母是战乱流民,皆已不在世,他甚至连自己家乡在哪都不清楚,他致仕回哪儿的家乡?
赵倾城将那奏疏接过扔在桌上:“凌与枫可曾与你说过他是在哪里捡到的冯和槿?”
“那倒没细提过。”盛澈想了想:“只说是战场。”
赵倾城眸色一暗:“是西昭的战场。”
盛澈眉心一蹙,却又觉得可笑:“那又如何,先不说究竟是不是西昭人,就算是又能怎样,西昭国不还想送个郡主前来和亲吗,昭禾大长公主不也曾嫁去西昭,如今换成东元权臣倒是循规守矩看身份了,凌与枫究竟对冯和槿是何心思,若是如此举棋不定倒是配不上冯和槿的一腔热忱了。”
“澈儿,你冷静些,莫要误会了凌与枫。”赵倾城道:“若是他嫌弃冯和槿是西昭人,又为何会将他带回凌府,他不介意却不代表别的人不介意。”
盛澈迟疑的看着他,不知谁还会阻止此事。
“知道冯和槿真正身份的人不多,你我,凌与枫,”赵倾城顿了顿:“还有凌老夫人。”
“凌老夫人?不是三年前离世了吗?”
刚来上京的时候,盛澈在凌府住过一段日子,清楚凌家没有掌家的女主人,就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管家在操持,凌与枫是个贵人事忙的甩手掌柜,除了回府休沐,几乎不管府中的事务,谁还能威胁到冯和槿?
赵倾城微微叹气:“若只是从西昭捡回个孤儿养在身边,以凌老夫人的胸襟,自然容得下冯和槿,还会对他疼爱有加,可凌老夫人此人向来通透,很早便看出凌与枫待冯和槿不同常人,还曾在弥留之际恳求我让父皇给凌与枫挑一门好的婚事,不要名门闺秀,只求温顺明事理便好。当时我也不甚明白老夫人为何有此要求,也因父皇病重将此事给搁置了,后来看出了凌与枫的心思,自然也不会再去赐婚。哎,这老夫人恐怕是料到我会偏袒凌与枫,便留了后手。”
“老夫人给凌与枫施压了?”盛澈猜测道。
赵倾城摇摇头:“老夫人比你我想的要高明,凌与枫是凌府独子,掌世袭兵权,所以一定要有后,便留了一封亲笔书信交由凌府管家保管,若是凌与枫娶妻生子,那这封信便烧掉,若是苗头不对,那这封信便交给冯和槿,这次凌与枫亲赴北镇将冯和槿带回来实在是太过惹眼了。”
交给冯和槿?
盛澈一时哑然,若是交给了冯和槿,无异于釜底抽薪,凌老夫人果然会未雨绸缪攻破人心。
赵倾城接着道:“老夫人自知自己的儿子生性执拗,认定了事绝不更改,所以便从冯和槿那处下了手,信上的内容凌与枫无从得知,因为待他知晓此事的时候冯和槿已经将信烧了。这奏疏也是冯和槿偷偷找人送进宫的,凌与枫听闻此事不肯让他走,他走投无路便想要自尽,不绑他又有何办法。”
盛澈惊诧不已:“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能逼得一个人去自尽!”
“不知,但凌老夫人定然有十足的把握斩断他们之间的情谊才会如此行事。此封信之前,冯和槿甚至不知自己其实是西昭人。”赵倾城道。
盛澈也不尽跟着叹了口气,一步步走回软塌上坐着,听的都替他们俩发愁:“可绑着总不是办法。”
赵倾城手掌压住桌案上的奏疏,沉声道:“他无父无母,无法拿至亲之人威胁他留下,只能先绑着。人总有弱点,留不住心也要先留住人,迟早会找到法子让他心甘情愿留下。”
盛澈看着面前人,恍惚觉得很是陌生。
赵倾城说完,似乎意识到些什么,转身解释道:“这也是万不得已的下下之策。若非无计可施,他也断不会对自己心爱之人行此一招。”
“嗯。”盛澈袖中的指尖捻动了几下:“我还是想去看一看冯和槿。”
他从前为自己做了不少的事。
这小子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赵倾城走上前来,牵起她的手:“凌与枫这几日出城去查看朗月明的踪迹,等他回府时,我再带你去看冯和槿,就等两三日的功夫。”
“好。”盛澈点了点头。
赵倾城握着她有些发凉的手捂在心口:“澈儿,殿里是不是冷,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盛澈将手抽回去,站起身道:“穿的少了些,我在内殿待得有些闷了,出去透透气。”
话落,起身往殿外走去。
赵倾城目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