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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时候我们也经常一起练习呢。”想起高中时期前田秋奈不自觉露出笑容。
乌养系心也笑起来,“是啊,那时候我接球还蛮烂的,但是秋奈你每次都能轻松地接住。”仿佛是她身体的本能一般。
每当那时候他就会感慨,这样一个人不继续打排球真的太可惜了。
“我以前练得多嘛。”前田秋奈轻描淡写地说着。
球传过去的位置稍微有些偏了,乌养系心赶忙跑过去,将球接起来。
“不过也是多亏秋奈,我的接球技术才会进步那么多。”
球向靠后的位置飞来,前田秋奈后退几步接起球,“这是系心自身的努力,我也只是帮了一点小忙,不足挂齿。”
前田秋奈传来的球在空中形成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稳稳落在乌养系心的手臂上。
他想起以前的高中时光。
偶尔,替补选手们会凑到一起打排球,如果缺人,就会拉上这位公认排球技术很好的经理。
前田秋奈每次都很乐意接受,她会做一传,会做主攻手,会做副攻手,会做自由人,但是每次队员们邀请前田秋奈当二传,她都会拒绝,说打腻了,想要尝试别的位置。
乌养系心以前没太在意,这时才突然意识到了问题,前田秋奈初中打的是二传,而且打的非常好,但奇怪的是,面对每次打二传的邀请,她都会露出非常为难的表情……
对方发跳飘球时,明明上手接球比较容易能接住,她却偏偏总是用下手接球。高中时期他从来没见过前田秋奈用过一次上手,可是看她初中比赛的视频,明明两种接球方式她都擅长……
一个想法在乌养系心脑海中出现。
“秋奈,你害怕托球?”乌养系心脱口而出。
球随着问题一同抛出。
如果他没想错的话,前田秋奈不是想尝试别的位置,不是打腻了,而是有意在逃避托球。刚刚让她给影山演示托球也是,手都在发抖,整个人僵硬的不行……
为什么会害怕呢?
前田秋奈一愣,球砸到手臂上,然后弹开掉落在了地上,又弹起几下,发出来“咚咚咚”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直直地撞进前田秋奈的耳中,她害怕球在身边落地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然后勉强扯出笑容,“我输啦,那作为奖励,我告诉系心我的秘密吧。”
看出她很不对劲,乌养系心走上前,轻轻拥住她,“没关系的,不用勉强自己。”
前田秋奈摇摇头,她总是将自身的痛苦全部压在心中,等待着自我的消化,刚刚提出传接球也是为了转移话题,可是面对着乌养系心直击内心的提问,她再也没办法忽视内心深处的叫嚣。
一直压抑的情绪找到了宣泄口。现在,她想马上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说给乌养系心听。这就像是在沙漠濒临死亡的人,找到了那一片绿洲,她冲进去,品尝那来之不易的一口甘泉。
前田秋奈抱紧了乌养系心,头靠在他的肩颈部,轻轻诉说着,“我的父母都是曾经的排球国手,所以如果我打的好,就会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是遗传基因。如果我打的不好……会被认为是丢了父母的脸……”
她皱起眉头,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我带着父母的期望,每天不停地,不停地练习,练习,练习,或许别人能从排球中获得快乐,可是我只能感受到无止境的压力与痛苦。”
“今天托球的时候,我又回想起来从前,每次托球都痛苦的窒息,我不敢失败,也不能失败,我每托起一次球,心就会加上一段枷锁,对方每接起一次球,我就会增加一份痛苦……”
“这一切的理由不是我怕输,而是我怕给父母丢脸,我怕不能回应他们的期望。从一开始我打排球的目的就跟别人不同,我是在为了父母打球。所以我想我并不喜欢排球,它只会给我带来痛苦……在不断地挣扎下,我决定不再继续练习排球。”
她自嘲的笑了起来,“我羡慕的其实并非是影山君打排球的能力,而是他身上有着我没有的东西,那就是永远保持着对排球的热忱之心……这一点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乌养系心安静的倾听前田秋奈的诉说,他也想明白为什么前田秋奈初中拿最佳二传时,视频中的表情那么奇怪了。她拿着奖状站在高台上微笑着,那是眼底没有笑意的微笑。
或许“最佳二传”给她带来的压力痛苦是大于快乐的。
以前,前田秋奈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放弃排球的原因,有些人甚至还戏称她放弃的原因是因为太强了找不到靠谱的队友。
可是这些人从来不会知道,这一位在排球赛场上的“天才二传手”,内心是怎样的痛苦与煎熬。
这也是她恐惧托球的罪恶之源。
乌养系心松开拥抱,手抚上前田秋奈的脸,然后拿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哪怕没有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