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银被贪
容纾的信在被宋端方第一时间送入了皇宫。
盛瑾没想到容纾会这么快给他答复,心中满是欣喜。
坐在一侧的宋端方看盛瑾面上的笑,撇了撇嘴,对他盛瑾这表现甚是不屑。
盛瑾取出信纸后,见上头那熟悉的、龙飞凤舞的墨字,心中也生出些许慰藉。
盛瑾也不奢求容纾能在信中对他有何问候,只仔仔细细地研读容纾给出的策略。
宋端方未曾私自拆过信件,倒不知容纾说了什么,他百无聊赖地剥起了盛在琉璃千山盘里的干果,再一颗一颗地往嘴里头送。
待宋端方吃了大半盘干果,盛瑾才将容纾的信看完,看完之后,盛瑾激动得连说了数个好。
宋端方见盛瑾有如此表现,不由得问道:“陛下,郡主说什么了?”
“郡主提议在原有基础上设立负责考核凉州戍边将士的武官,以一营为一集体,每月一考核,考核成绩最佳的五营上至教头,下至兵卒,人人皆有额外奖赏!如此良法定可促进戍边将士增强实力,以达到击退匈奴的目的!”
宋端方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复问道:“郡主可说过要许何奖赏?”
“郡主在信中说按等分赏,教头可许钱财,而兵卒许以精贵军晌!凉州牲畜遍野,凉州百姓又以畜牧为生,朝廷可出面购入凉州牲畜,再将之作为军晌分发给兵卒!”
宋端方一听,倒觉得这是个好策略,“郡主的策略可真是妙!不仅能够提升军队实力,更可以带动凉州经济发展!一石二鸟,两全其美!”
“另外,郡主还提了设立储备精兵的建议……她希望能在河州秘密蓄养一批精兵以被不时之需!”
宋端方略微沉吟,“那郡主所提之事是否全然规避秦家那些人?”
“尽量规避吧!”
“是!”
“纾儿也在信中提到了莫将她在背后出谋划策之事传出去,她不愿意再招惹是非……”盛瑾苦笑,“这功劳便分给你与丞相吧!”
宋端方一惊,“郡主哪会招惹是非!郡主出面不正是最好的办法吗?”
盛瑾叹气,“虽说她早已离开朝堂,但是朝中盯着她的人仍不在少数!”
“可是那群人又不傻……定然能猜出是郡主的杰作!”
“宋长史,眼下只能求名正言顺,不落人话柄!纾儿她并不想与朝廷再有过深的牵扯了,顺着她的意思去做吧……”
宋端方虽说不舍容纾辛苦半天却将功劳分给别人,但是眼下局势对容纾不利,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
在河州巡查几日,沈平承确实发现河州存在不少问题,于是一拖再拖,一行人已在河州待了十日。
“丞相,这是负责治理水患的刘水师!”曹太守引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去到沈平承面前。
银发老者恭恭敬敬地朝着沈平承作揖,“老夫见过丞相!”
“水师多礼……坐吧!”沈平承合上了案头的册子,再唤邢生去倒些热茶来招待刘水师。
刘水师去到一旁坐下,沈平承是朝廷重臣,得了沈平承的接见,刘水师不免有些拘谨。
“早听闻你治理黄河多年,依你之见,来年水患可还会再发?”
刘水师笑道:“大人且宽心,今年的情况与十余年前的情况相似,老夫有经验,只要河堤质量过关,不怕来年河水会冲垮河堤造成水患!”
沈平承点头,又问道:“既然今年水患是由于天转暖慢又急造成的,明年是否会如此,渔业是否会受影响?”
“照近些日子的情况来看,来年应当不会再如此了,渔业应当也能顺利进行!”
“曹太守,还请你在明年开春之时多调派人手巡视河岸,防止情况有变时百姓私自下河,不然出了人命就麻烦了!”忠勋候府的沉船事故让沈平承有所担忧,“尤其是载货载人的官商大船,水急之时切不可下河!实在不得已,也必须经由水司确认!”
“是!”
刘水师听闻沈平承说这话,心中不免想起十七年前忠勋候府沉船之事,他虽有疑虑,却还是咽下不说。
……
在原定离开河州的前一夜,沈平承收到了曹太守的反馈。
“河州仍然残留流民共二万三千人,这数字还是大得吓人……”沈平承看着那张纸,面上满是忧愁,“若是这些人闹起来,怕是难以解决……”
户部尚书董博通是去年刚从礼部调任的,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难事,“年初咱们还是对此事缺少考虑……未曾想过朝廷拨的款会不够这部分人安家!”
“不是不够……是中间环节出了问题!”沈平承核对了一遍数据后,眉头狠狠皱起。
这几日他便发现当地管理财政的官员总是对朝廷拨款支支吾吾,没成想,这当中的确存在漏洞。
“哦?是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