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相见
一滴地落在地上。
刑官多是从军中退下来的武夫,下手素来没轻没重的,若是打五十杖,好的话打重了能直接一命呜呼,坏的话打轻了瘫在床上痛苦半辈子。
“不如你与我说说私娶娼 妓的都有谁,我免了你的杖刑!”
那人一哆嗦,忙不迭地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往外蹦。
在后头记名字的陶公公记着记着便发现当中有相当一部分自己都记不得谁是谁,害得他好一顿抓耳挠腮。
——
多位官员从民间青楼带走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因为此事影响极度恶劣,盛瑾宣布罢朝一段时日,以亲自料理此事。
当然盛瑾也取消了亲自去北方巡视的念头,于是他向沈平承下达了旨意,要求他带领几个精心挑选出来的官员去北巡。
沈平承欣然同意。
在秦家与盛瑞自顾不暇的时候,满心欢喜的沈平承带着八九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
不过京城情况复杂,沈平承临行之前,特地朝盛瑾要了不少守卫分布在沈园内外保卫家人的安全。
……
经由四日奔波,沈平承一行人到达了河州。
上一回沈平承来河州巡视时,河州还是一副脏兮兮的灾区模样,如今的堤坝筑成,河州已然是百姓安居乐业的乐土。
虽然他极为期盼与阔别数月的妻子见面,但是公事在前,沈平承还是决定将朝廷的任务办妥了再去河州练兵场看看容纾,他虽没能立即去练兵场看望容纾,但是随行的秦永康去了。
应沈平承的要求,秦永康前来担任与容纾同等的职位以迷惑秦家。
……
言归正传。
自两年前灾银贪污案案发之后河州的地方官僚从上到下清洗了一遍,朝廷对此地的官僚还存在些许观望的态度,沈平承的一大任务便是考察当地官员,再根据考察结果进行人员调整。
河州地广,所需的官员自然也多,沈平承光是见几位官阶较高的地方官便见了三日。
好在灾银贪污案给这些官员狠狠敲了一个警钟,这些官员倒称得上是好官,暂时没有发现有行贪污懒政之事的苗头。
见上便能知下,沈平承见事情差不多了,便将考察其余地方官的任务交给手下人,自己麻溜地往河州练兵场去了。
除了他本人,他还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那马儿险些没累瘫在半道。
在抵达练兵场之前,沈平承特地在街上订了一间厢房,以便与容纾这样那样一番。
……
有了朝廷分发的令牌,沈平承顺利进入了练兵场。
在方大力的带领下,沈平承到达了容纾的营帐外。
“这个点小姐一般会在营帐里做事,一会儿姑爷直接进去找她便好!”
离营帐还有十来米,沈平承就听见了营帐里容纾沙哑的吼声。
“莫不是沙子吃多伤了脑子了!都不知道这练兵场是谁说了算了!这几日我非得想个办法把这两个人弄出去!”
紧接着,有人哄着。
“小姐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
“那两人早该滚出去了!俺看他俩也忒不爽了!”
沈平承咽了咽口水,他没想到容纾才来四个月便凶成这副模样。
方大力讪笑道:“军中事务繁杂……小姐一人统管所有人自然是疲累不堪,有时候脾气大些也是正常的……”
沈平承低头一笑,“正常……当真是正常……”
母老虎才是容纾的本性,当初在朝堂上若非她顾忌着自己是个文官,不然指定得拿出这副架势来骂自己。
在外等待了半刻钟,里头的谈话总算结束了,两个教头出来后朝着方大力打了招呼。
方大力向他们介绍了沈平承,那二人连忙向沈平承行了礼。
沈平承急着去见容纾,也没与这些人多做拉扯,应了声后,他便抬腿往营帐里走。
一入营帐,沈平承便见容纾豪放地将两条腿翘在桌案上,一只手拿着一个巨大的牛皮水袋给自己灌水。
再看她的脸,被晒黑了些,虽然没有从前那般白皙精致,但配上她那身将军装扮,倒也算是英气漂亮。
“有何事要说?”容纾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当即坐直起来。
“纾儿,是我……”
听见许久未听到熟悉的声音,容纾循声望去,便见那芝兰玉树的男子站在一旁满面是温柔地望着自己。
“夫君?”容纾困惑地眨了眨眼。
反应过来之后,她飞快地朝着沈平承扑了上去。
容纾身上还穿着一张硬邦邦的护甲,沈平承被她撞得生疼,却还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这练兵场风沙大又缺水,这儿没有漂亮的衣裳也没有香粉胭脂,沈平承不敢想象容纾这段时间在这儿遭了什么罪,全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