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离京
“成了……孤不与你计较这些……你夫人那儿孤已经派人去解释了,过后,你夫人和孩子也会由孤的人保护着,你在这儿安心住着,不必担忧别的!”
宋端方偷偷打量着周遭那糟糕透顶的环境,他小声嘟囔道:“在这鬼地方怎么安心住着?”
盛瑾轻笑,“只是住几日罢了……孤离开京城之前,会派人来将你们带去一个舒服的地方藏着。”
宋端方闷闷不乐地应着,“谢过陛下。”
毕竟宋端方有什么情绪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了脸上,那幽怨的表情让盛瑾想忽略都难。
“孤知道这事是孤做得不妥,孤一定会好好补偿爱卿!”
宋端方幽幽问道:“陛下想补偿臣什么?”
“爱卿想要什么?”
“臣到底不是什么太过贪心的人……臣只是希望陛下能给安儿涨涨身份!”
宋端方就是拿捏准了盛瑾一定会将安儿立为储君的心思,才胆敢说出这句话。
盛瑾会心一笑,他朝着宋端方勾了勾手,“你过来些,孤有句话要同你说!”
见身边的大傻子还愣着,沈平承推了他一把。
宋端方忐忑不安地走上前,向着盛瑾凑近了,盛瑾略微低头,在宋端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仿若仙乐,宋端方听了之后,双眼直放光。
“当着?”宋端方嘴角的笑压不下去。
“当真。”
“往后陛下有什么要紧事请随意吩咐臣!臣一定尽心尽力为陛下分忧!”
盛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多谢二位的配合,孤一定让人照顾好二位!”
说罢,盛瑾背着手离去了。
沈平承瞧着宋端方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啧啧道:“可真是傻人有傻福!”
他大概能猜到盛瑾同宋端方说了什么。
“事情办成了,请你去喝酒!”宋端方笑得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去紫云阁,听说紫云阁出了几道新菜!”
“好好好……咱们不见不散!”
幻想美好未来的宋端方大抵是忘了自己还在蹲大牢。
——
秦家。
“当真看到沈平承与宋端方被御下吏带入宫了?”
秦敬又病了一场,整个人形容枯槁,像是大限将至之人。
“是的,儿子在宫中安插的眼线还传信回来说,刑司里的人已经开始对沈平承和宋端方下手了!那个宋灵犀一大早就在帝宫里又哭又闹!”
秦敬满意却又无力地扬了扬嘴角,奈何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他又死气沉沉地没了表情。
“老四马上就要成亲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提起这事儿,秦永山眼中闪过一道暗光,他道:“昨夜收到四弟的信,四弟说容纾不肯放他走,他赶不回来……”
秦敬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他还真拿那个女人当上级了?真是不像话!”
“当真是不像话!自他去了河州,便极少往家中传信!渗透精兵营的事情大抵是指望不上这个蠢货了!”
“也罢……现下青楼那件事情还没得到解决,咱们也不好过于张扬……”秦敬那双苍老皱巴的手抚着身上那条柔软平整的蚕丝厚被,眼中有着未曾消灭的野心,“你去郑家商谈推迟婚事的事宜。”
秦永山他再三迟疑后,忐忑问道:“那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成亲?”
“年后,年后若是事成,我们秦家与郑家就是天子最信任的世家,他们两个也能风风光光地成婚!”
“是……”
秦敬瞥了一眼秦永山,觉得这个儿子越看越不顺眼,他索性闭上眼睛,“你不妨去物色一个合适的女人做续弦,正好也为我冲冲喜!”
提起娶续弦的事,秦永山便想起了背着他与秦永康私通的孙若梅,他咬牙切齿道:“这回我一定会找一个贤良淑德、不水性杨花的女人!”
秦敬沉默不言。
秦永山见秦敬半天没动静,便试图喊了他一声。
秦敬没睡,却也不睁开眼理他一下,约莫是疲惫了。
见四下无人,秦永山便转身离去了。
门一关上,秦永山便低声愤愤咒骂。
“这老不死的!”
彼时,卧室之内的秦敬睁开眼。
最疼爱的嫡长子,竟然背着自己如此咒骂……
秦敬身上的死气愈发沉重了。
——
九月下旬。
沈平承与宋端方已然“锒铛入狱”半月有余。
自杨适被砍头之后,朝堂上便没了左相,如今连右相也没了,偌大朝廷不免像一盘散沙。
屡屡有人向盛瑾请示再立双相的事情,奈何盛瑾一直以一些莫名其妙的缘由拖延,到了盛瑾离京,这件事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