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来人

随着盛瑞不断往城门处调派兵力，纵然精兵能力不凡，但面对数量是自己数倍的反军，精兵们不免应付得有些吃力。

死的死，伤的伤，最终还是容纾见情况不妙，及时下令撤兵，不然死伤的人还要多上不少。

待容纾带领精兵返回安全阵地时，发现那儿已有不少由秦永康与李教头带领的受伤精兵坐在那儿等待随行郎中包扎。

“怎么回事？火攻失败了吗？”容纾快步走上前，查看受伤的兵卒的情况，发现多是刀剑伤后，容纾暂时松了一口气。

“回将军的话……”一个兵卒疼得呲牙咧嘴的，“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咱们人手不足！”

容纾皱着眉转过身，朝着外头走去，刚到营帐口，便看见秦永康驾着马归来。

“你那里的情况也不好？”在容纾跟前五六步，秦永康下了马。

“对方人太多了，我们打不过……”

“看样子城中兵力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最起码我们拥有的兵力无法与他们抗衡……”秦永康咬着牙，解下了身上的铠甲丢在一旁，“你没受伤吧？”

容纾摇了摇头，并招呼了一个郎中过来为秦永康看伤。

秦永康看伤的时候，容纾坐在他身边，面露忧色地抬头看天。

今日天气不错。

“咱们的人手不够……增援的兵力却还迟迟不见踪影……”容纾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指不定支援兵力马上就到了，你别太过忧心！”秦永康一笑，“还记得二十几年前，我初次上战场，那次也是人手不足，我一个人以一打十，愣是从敌军中杀出重围！”

“呵，还以一敌十……”容纾不禁笑出了声。

“不信吗？若梅就是因为我能以一打十才对我心生爱慕！”

容纾听破不说破。

孙若梅是不是对秦永康心生爱慕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是秦永康对孙若梅爱得死去活来，难舍难分。

“你可别不信！我年轻时那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将军，不知有多少闺阁小姐倾心于我！”

别的不说，秦永康那张脸确实生得不错。

“成了，别吹牛了……你年轻那会儿我还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二人说说笑笑，对于前方战士的忧虑也减少了大半。

他们心底都相信天道公平，不会让意图谋权篡位者如愿以偿。

——

双方还处于相互试探的阶段，河州精兵一方暂时撤退，盛瑞一方便派兵前来侵扰。

所幸容纾亲手俘获了几名敌军小兵，并将人绑到了营帐之内进行讯问。

容纾本不想动粗，奈何事态紧急，她不由得采取非常措施。

她唤来了秦永康，拜托秦永康对他用刑。

秦永康手持长鞭，用力地挥舞在了小兵的身上。

一时间，营帐之内哀嚎阵阵，分外凄惨。

容纾皱着眉，别过头，“打到他们招了为止！”

说罢，容纾便抱着宝剑走出了营帐，外头情况也不好，她疲倦地坐在营帐门口发呆。

不断有受伤的部下被抬进来，郎中跟着兵卒们跑来跑去，现场有些混乱不堪。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永康抱着鞭子走出了营帐。

“他招了。”

容纾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说什么了？”

“对方的人数起码是咱们的十倍，其中多是盛瑞私自蓄养的家兵，能力如何无法估量……而且，盛瑞将整个京城围得密不透风的，从城门到皇宫皆有军队驻守，咱们要闯入宫，几乎没有胜算！”

心底猜想被证实的滋味属实不好。

容纾环视着一众伤员，心中并不好受。

“更换个安全的阵地吧……至少明日正午之前莫要再发生伤亡了……”

——

大抵是京城内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傍晚起，盛瑞便未再派兵侵扰河州精兵。

容纾也得以找到时间带着部下迁去别住歇脚。

新的营帐驻扎完毕之后，容纾挑选了一批尖子在驻扎地的各个方位巡逻，以便敌军追上来时能够及时报信。

难得安静一会儿，奔波了一天的容纾探看了伤员之后，便回了自己的营帐稍作歇息。

被子是几层粗麻布叠在一起的厚被，床是一块简陋的潮湿木板，如此不堪的环境让容纾睡得极不安稳。

睡梦中，河州精兵没有等来附近的支援，惨败在盛瑞的手下，所有人尽被盛瑞俘虏，而盛瑾也因她保护不周而驾崩于京畿……

……

噩梦深沉，容纾是被秦永康喊醒的。

容纾惊魂未定地看着站在距离床板有五六步的秦永康。

“做噩梦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