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跑了
回到别墅,季淮向江夏卧室的方向望去,黑漆漆的,显然,比时钟还准的工作狂已经睡了。
季淮看着那片静谧的黑暗,被海风吹凉的心骤然烧起来,毁人机会后还能准时安枕,江小姐好一副聪明肚肠!
他们之前是互相坑来坑去,但他始终守着底线——他给江夏添的麻烦,不会耽误她丝毫工作。
他知道江夏备用车辆从街头排到街尾,才每天兢兢业业去卸她车的轮胎。
他知道江夏车里常备换洗衣物,才敢泼她一身咖啡。
他知道江夏十点之前不睡觉,才故意把动静搞得震天响……
同住一个屋檐下,他有的是法子让江夏赶不上会议,见不了客户,但他从没动过那些念头。
因为他清楚她父母兄长俱亡,她一个女孩子独自撑着江氏不容易,生意就是她最重要的事,所以他从不触碰那条红线。
可江夏今晚的所作所为呢?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被她搞成一个笑柄。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江夏!开门!”他一脚踹在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整栋别墅安安静静的,依旧黑着灯,沉默地伫立在那儿,里面没有任何回应的声响。
“江夏!你给我起来!”他见里面毫无动静,左顾右盼一番,从花坛里捡起枚鹅卵石。
正朝江夏卧室窗户瞄准着,院子门忽然吱呀响了一声。
沉重的铁门无风自动,吓得季淮窜起一身白毛汗,他原地跳开三丈,举着石头大叫:“谁!”
管家半个身子卡在门外,被自家少爷的造型雷傻在原地。
这倒霉孩子一张帅脸狰狞成个怒面金刚,两只手举着块老鼠都打不死的小石子,保持着一个菜鸟就义的投弹姿势,距离给他脑袋开瓢只有十公分的距离。
“季淮,是我。”他盯着季淮的石头,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另外一半身子挪进来,表情十分无语。
这可是全云津安保最好的小区,大门口旁边就是派出所,警察跑着出警比开车都快,里面四班保安二十四小时巡逻,监控摄像全覆盖,偌大个地方连野猫都没有,这么安全的地方,你一二十多的大小伙子要不要吓成这样?
季淮看着管家半是鄙夷半是好笑的眼神,讪讪地放下手,他努力动了动僵硬的面皮,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
季淮觉得老头子是疯了,他顶多找江夏吵一架,又不可能动手,至于大半夜的派人来调停吗?
“哦,是江小姐打电话让我来的。”管家平静道。
“嗯?”季淮挑眉。江夏?竟不是他爷爷?这女的又作什么妖?
“江小姐连夜回临川了,保姆李阿姨也跟着她走了。江小姐说让我等着你,万一你夜里回来,让我告诉你一声,门没有反锁。”管家继续说。
接到江夏这通电话时,管家可是连呼奇了。
这两位自从结婚以来是见天掐得鸡飞狗跳,江夏把夜不归宿的季淮关门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结果她走了还专门让他告诉季淮门没反锁,怎么,怕季淮进不去屋在外面白折腾吗?
这感觉,为什么有种吵架的小两口面上谁也不理对方,但行为上却诚实地心疼着对方呢?
明明是盲婚哑嫁的按头婚姻,结果……,咳咳,年轻人的感情啊,真是六月的天。
“临川?连夜走?”季淮疑惑,“她说回去做什么吗?”
管家摇摇头:“不清楚,但李阿姨收拾了两大箱子东西,看样子短时间内江小姐和她好像暂时都回不来。”
“我知道了。”季淮点点头,“你回去吧,早点睡,辛苦了。”
季淮当然不会认为江夏连夜走是为了躲开他上门挑衅。能让她连夜动身的,肯定是江氏的临川总部。
生意人连夜去处理事情也没什么稀奇的,连他那佛系的爹妈都被画廊经理半夜叫起来过呢。
就是憋闷了他,准备了一肚子骂人话,结果一拳挥了个空,因为对手直接跑路了。
这落差,真是气煞人也!
得亏他知道江夏不是为他跑的,要不非得气吐血。
第二天上午,季淮就被疯狂的电话铃声吵醒。
他迷迷瞪瞪地从被子里伸出只手,看了眼来电姓名后按了接听:“干嘛啊?一大早的。我没气死,挺好的。”
“知道你是打不死的小强!”苏瑞兴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江氏出大事了!赶紧看热搜!”
江氏出事了?季淮一激灵就醒了,连忙打开微博,翻开界面才想起新闻类软件都被他给卸了。
听筒里苏瑞还在叫:“……哎呀哎呀,你先下楼给我开个门,我这拎吃的呢,勒手啊……”
季淮给苏瑞开了门,发现苏瑞的确大包小包拎了好多吃的,然而仔细一看——全是生的。
他没好气地瞪着苏瑞:“大哥,我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