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二次见面。

这是两个人从幼稚的孩童变成少年后第二次见面。

姜昙有些紧张，她曾经设想过很多次再次和路景余见面的场景。

没曾想这么快就见面了。

孩童的路景余对她说过，她也很优秀。

她这么多年极力的想向路景余证明，她的确很优秀。

路景余翻开练习册看了两眼，眉头紧蹙，最后放了回去。

犹豫片刻，从旁边拿了本物理的五三，大步走向结账台。

“谢谢。”

又是一眨眼的功夫，路景余看着白头发的女生走出了图书馆。

“一共54.8”

滴——

收款声不得不让路景余收回视线，道谢后路景余走在路上，脑海里忽然浮出小女孩的样子。

多少年前来着？

路景余回想，都有八九年了吧。

隐约记得那个村子还挺穷的来着，她怎么可能来这里上学。

可能同名......

姜昙跟在贺老师身后，墨镜后一双大眼睛小心翼翼的透过窗户扫视整个教室。

一班很安静，和楼上楼下搬东西的声音显得格格不入。

学校特意选出一节“打扫课”让同学们换位置。

路景余没心情做题，他之前一度认为学习和情绪可以分开，现在他才知道情绪这东西还真TM影响学习。

上节课间，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路景余，说不想离开一班。

还说什么，生是一班的人，死是一班的鬼......

起初路景余没什么感触，毕竟胖子只是去隔壁了，又不是生死离别。

但——眼前的课桌忽然空出来，倒是让路景余好不适应。

果然，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你先去那个位置吧。”

姜昙背着书包，眼神掠过路景余的头，视线落到他正前面的位置上。

原来光看背影就能认出他。

“好，谢谢老师。”

姜昙没说更多的废话，大步流星的穿过人群往胖子的位置走出。

本来就是自习课，许末正在草稿纸上修修改改他的“大作”，忽然有个人悄无声息的坐到他旁边，许末差点当场爆粗口。

一班教室在阴面，平时很少晒到太阳，姜昙刚想将墨镜扔进了桌堂里，手指在碰到墨镜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算了吧......

路景余大脑开始短路，白头发......熟悉的名字......

以前碎片化的记忆如今重新嵌回路景余的大脑。

脑海里姜昙这个名字愈发清晰。

那......前几天，大冒险递的情书！

十四班白头发的女生！

“诶，同学不自我介绍一下吗？”许末放下笔，凑到姜昙面前问。

姜昙抬头时，贺全永早就走了，班里没有一个老师，几乎全班的同学视线聚焦到姜昙身上。

昙花对这种打量的目光有些排斥，硬着头拿出一本练习册，潦草的回应了许末的问题。

“姜昙，姜子牙的姜，昙花的昙。”

路景余听完姜昙的自我介绍，心里一咯噔，大脑像是结了一个血块，就像无意跳上海岸的鱼，无法思考。

下课铃声如约而至。

“哥们，你这头发是染的吗？这么酷。”

许末好奇的打量着姜昙的头发，如果姜昙是个男生的话，估计这人早上手了。

姜昙沉着脸，并不打算回答许末的问题。

“许末，陪我去接水。”

“啊？”

“路哥，诶诶诶......你别拽我啊！”

“路哥.....”

许末话还没说完，就被路景余拽走了。

姜昙顿时松了一口气，耳边猛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和人家很熟吗？一上来就称兄道弟......”

姜昙摊开练习册，做了两道选择后，身边的人回来了。

也许是被路景余教育了一顿，许末回来后话明显少了。

路景余想该和姜昙说点什么，或许他们应该叙叙旧？

路景余看向眼前的女生，对比脑海里那个瘦瘦小小的女生。

也许是天生白化病的原因，姜昙的肤色比一般人白，小时候是病态的白，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是生病了。

现在.....气色好了不少，除去眼睛，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生病了。

没想到，没想到姜昙竟然会来这里上学。

一下午，路景余始终不知怎么开口。

在最后一节课即将下课时，路景余将小纸条稳稳当当的扔到了姜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