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说你怎么年年春时回京都要去香山寺,也不见你进寺求神拜佛,原来是去偷看江小姐!”
季知逸眸光轻闪,起身向外道:“她还在等我,先走了。”
“喂!季知逸,你多大年纪了,还这般纯情!”
林越撑着桌面一跃而过,扯过季知逸的肩头挑眉道:“老季,近水楼台先得月,该下手时就下手,可别让旁人从你的塘里把这月亮捞走了,我看傅棠就挺惦记的。”
季知逸的肩背微绷,轻抬下颌睨向身侧林越,从肩上拂开他道:“不可能。我先走了,你自便。”
林越也不知道季知逸的“不可能”是过分自信,还是自我安慰。他掐着腰对着季知逸挺直得背影喊道:“女人都是要哄得!多说好话,少臭着一张脸!”
眼见季知逸紧着脊背走出了门,林越滚了下舌尖摇了摇头。
嘴硬的人,情路坎坷哦。
季知逸僵着身走了一路,直到看到马场边摸着马驹的江澜音,一直紧绷的胸膛才缓缓放松,慢慢舒了气息。
“将军!”
陪着江澜音的周叔最先看到慢慢走来的季知逸,江澜音回头看向他,摸着马鬃笑容明艳道:“将军,周叔说这些都是顶好的马驹,可日行千里,当真如此么?”
江澜音抬手蹭了蹭马儿的颈脖,季知逸自她身上收回视线,低道了一声:“退后。”
江澜音不明所以地撤手后退,季知逸倏然跃身上马,握住缰绳重重一抖,腿间发力,马儿顿时嘶鸣而出。
不远处练剑的少年们闻声奔跑而来,他们挤在马场边看着场内的季知逸欢呼不已。
江澜音立在他们身后,远远望着马场内肆意纵马的季知逸,视线竟是一刻也放不开。
初春的马场,浅草被微雪压得低首,而马背上的青年,身姿玉立挺拔,厉目凝视前方,线条分明的下颌轻抬,剑锋般的眉宇间尽显傲然,马场周围的嫩绿都不及他一分鲜亮。
青年倏然回首,看到场边静立的江澜音后,缰绳猛曳,调转马首快速飞奔而来。
飞奔的骏马带来烈烈疾风,前方的少年们慌张后退,江澜音却微眯了眼寸步未移。
她迎着他的注视,心跳鼓动间,蓦然有一种感应,他是来寻她的。
疾奔而来的青年忽然弯身,视野晃荡,下一刻少年们的呆愣变成了惊讶,随后一道道挥着双手的惊喜身影,缩化为一粒粒墨点。
寒风吹得脸颊生寒僵硬,江澜音抬手拨开遮眼鬓发,努力睁开瞳眸,满目欣喜地看向急速飞转的四周。
“是千里马么?”
耳侧寒凉的北风中忽然逆来一股热息,江澜音动了动耳廓回头笑道:“是!很快......”
小巧的鼻尖轻轻擦过修刮干净的下颌,江澜音怔愣地抬头望向季知逸微扬的侧脸,阳光穿过枝桠落于他的身上,侧边轮廓忽明忽暗,英挺的五官深刻英隽。近在咫尺的轻薄唇角含笑上勾,定于前方的星眸中,细碎光亮璀璨夺目。
江澜音慢慢弯了眼眸,这样的季知逸,是书卷笔墨绘不出的凌云雄鹰。
怀中的人倏然没了动静,季知逸垂眸看向突然哑了声的江澜音,藕荷色的纱摆迎风飘动,她仰着头,发丝飞拂过他的颈侧,被撩拨的喉结滚动,他空出手将她掉落的兜帽扣了个严实!
眼前一黑的江澜音:“......”
“风大,低头。”
微哑的声音穿透风声低低传来,江澜音抬手掩住再次欲坠的帽檐,红了耳尖缩在季知逸的身前,顺从地低下了头。
颠簸起伏渐止,心跳逐渐归于平静。
腰侧被有力的手臂环住,提力一带,江澜音软着腿跌进了温热的胸膛。
她撑着季知逸的手臂站直身,半晌后摘下兜帽仰望于他,一双瞳眸晶莹光亮。
季知逸握着江澜音的手腕,感知着她兴奋跳动的脉搏,低眸含笑道:“喜欢骑马?”
江澜音用力点了点头道:“喜欢!”
季知逸将手中缰绳递于周叔,扶着江澜音往一旁走道:“等气候再暖些,为你选一匹驯好的马儿,我们去香山寺赏春杏。”
“好啊!”江澜音回身倒退而走,片刻后又犹豫道,“可是我只在年幼时骑过几次马,如今早就忘了驭马的方式。”
季知逸瞥了眼她还乖顺牵于他掌中的手腕,浅笑一声道:“无妨,有我。”
杏圆的瞳眸倏然一弯,江澜音浅浅露出瓷白牙尖道:“好,我听你的。”
柔软的轻纱拂过手背,江澜音走在前方带着背手慢跟在身后的季知逸,季知逸紧了紧手指,将掌心中的细软手腕攥得更紧。
许久没有这般兴奋过的江澜音,一直虔诚地向季知逸询问着驭马的技巧,直到上了回城的马车,她才打着呵欠起了困意。
马车驶上归程时,江澜音已经歪斜着睡得昏沉,脑袋轻点,片刻后修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