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胸口破了个大窟窿，额头也被什么利物划成两半，脑浆都溢了出来。仔细看去，那两具尸体竟是一男一女，顾正原与外室生的两个亲生儿女。

顾正原闭着眼睛，双腿盘起。全身灵光闪烁，正在努力调息。

一妇人冲了进来，看见地上的尸体愣了好久，随即走向那两具残尸，拽着衣服，号啕大哭。

心中的悲愤情绪无法缓解，那妇人随即抬起头，看着床上那熟悉的陌生人，带着哭腔破口大骂。

“顾正原，你疯了，你看看这是谁？你要内丹，要元神，你去晋安院找啊。你怎么能伤了他们。我当初就不应该救你，让你死在那河水里喂鱼，让那豺狼虎豹啃了你的肉，剜了你的骨！我真是瞎了眼，我怎么会救你！我的儿啊，我对不起你们啊！”

那妇人还在大叫，不断说着“不得好死”“下地狱”“喂了狗”的话。顾正原的状态本来就不好，被她哭的更是没法静心。猛地睁开了眼睛，那眼睛是血红色的，再配上那浑身乱窜的灵力，谁看都觉得那是走火入魔了。

那妇人完全没有感知到危险的降临，还像以前正常时相处一样，有什么骂什么。她还在抱着孩子的尸体哀嚎，她的身体骤然飞了起来，一下子飘到了顾正原身前。她不解的抬头，满是泪水的眼睛与那双通红的血眸撞上了。

她的脑海捕捉到了危险，满脸惊讶。随即猛然挣扎起来，抬手一掌打在顾正原胸口。顾正原没有理智一时不察被那一掌打的瘫倒在床上。那妇人趁机逃跑。

走到门口想起了她那两个孩子，转身回去，想帮他们安葬。

顾正原又坐直了身体，双眼的通红退却了些许。看着地上的惨状，心里闪过一丝疼痛，看着那妇人说了句“红娘”。

那妇人听见往日的称呼，委屈地再次哭出了眼泪，断断续续地翻起了旧账。

“这次麒麟城的祸事又不只是我的错，当初我只是杀了几个魅族不入流的小人物，可你却把那魅族尊主的妻子杀了。那尊主的妻子还怀着一对双生子。”

“本来当时你就该死了。你又没灵力，要不是那女人突然生产，你以为你能杀了她。”

“你取走了她的妖丹，那女人却用尽全部元神给你下了诅咒。要不是我给你出主意用七七四十九根锁魂订把她和那摊血肉封印在地下。你现在能活得下来？”

“如今已过去十几年了，那女人早就魂飞魄散了，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顾正原走下了床。把床边和地上的两具尸体摆好。默默地看着尸体，听着耳边的哭诉。

待那声音小了，他走过去抱住了那妇人，轻轻摩挲着红娘的背。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可我也是没办法啊！”

“那女人虽然魂飞魄散了，但自从你炼化了她的妖丹给我吞了后，我时常神志不清。那次要不是你把布竹婉的元神抽出来给我吞掉，我早就灵力爆体死去了。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红娘回抱住了他，可怜地说道：“要不是为了跟你天长地久，我也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委屈你了。”

顾正原体内的灵脉又难受起来，那抱着红娘的手上青筋暴起，双眼再次变得通红，艰难的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对红娘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红娘，你很爱我对吗？你是不是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

红娘轻斥了一声，像在撒娇。

“我都为你杀了这么多人了，要不是你，我一女子，我怎么敢！”

顾正原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红娘见他的眼睛又红了，想起刚才的事，害怕地往后缩身体。顾正原双手摁住她的肩膀，强势地吻了下去。红娘的身体慢慢变软。

一吻毕，顾正原那双血红的眸子深情地看着红娘，张开嘴唇对她说道：“我也爱你！”

红娘正迷失在这温情里，神志有些不清，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随即脑子天旋地转，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她痛苦地喘着气，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看向了顾正原的双手。

他的手里抓着一摊血肉，血液流满了他的双手，他的双手发着亮光，一颗圆形的珠子在那摊血肉里，那是她的内丹。

顾正原体内灵力乱窜，疼的特别难受。他不顾肮脏，抓着那摊血肉迫不及待地吞了下去。

内丹入体，身体内多余的灵力有了容器，裹上了那摊血肉中的内丹。他舒服地叹了口气。

然而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内丹就被撑满了。顾正原又难受起来。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抬起眼看向地上血快流尽的红娘，再次深情地开口，嗓音破碎暗哑。

“把你的元神也给我好不好？你不是很爱我吗？我也好爱你！我好爱你！”

嘴上说着无比深情的话，手里的动作却不停。举起右手，用灵力割开了红娘的额头，抽出了她的元神，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