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
?
祁霁突然有些后悔,也不知道那丫头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会不会遇到危险?可恶,若非被他们盯上了,自己也不至于用那种方式激走阿年,怎么样也要先把她送回去才对啊!
祁霁感觉他的头又是开始疼了,心口也撕裂着开始钻心的疼,只希望那丫头别遇到什么危险才好。
“少主?你怎么了?可是又疼了?”耳边又传来白音焦急的声音。
心里的担心与一些复杂的情愫被祁霁压了下来。罢了,先不想她了,鱼已经上钩了,费了这么大功夫,这一次怎么也得找出些线索来。
“看来,你确实听到了不少事嘛。”
“少主,我……阿年姑娘……”枫翼的脸涨的通红,一双长耳也红的瘆人,熊虎般雄壮的身体此时却是佝偻着的,少年低下头来不敢再去看那坐在床榻上的青年。
“罢了,你们可以走了。”说着祁霁燥恼似抚上了额头。
“可是少主你的伤……”白音欲言又止,“让我留在这照顾你吧。”
“不需要。”决绝的声音里夹带着些许寒意。
“少主,白音……”浅铜色的眼睛里透着不甘,但也很快便妥协了下来“那少主好好保重,白音……白音明日再来看您。”
说罢,便也当真带着枫落、枫翼离开了玄罡洞。
至于夜涟,则是支吾着想说什么,却也只是与祁霁互换了几个眼神,便被一旁的忍了很久的枫落拉走了。
众人离开,玄罡洞又恢复了一向的清冷,不……应该还有他呢。
浓浸的黑色迷笼在夜里,初冬的冷寂飘散在风里,略施小计祁霁又回到了玄罡洞。
抚住心口从床榻上站起来,阵阵的疼痛仍在心口徘徊。还有手臂上被骨冠网刺穿地方更是痛的厉害。
内伤加外伤,新伤加旧伤,此时的祁霁浑身僵冷的如同冰窖里的冰人。
扒开脚下石板,拿去那藏着的几坛辣酒,祁霁勾唇轻笑,又走进那间秘牢。
错笼的玄金铁枷横在他们面前,暗牢里面是一席潦草的草铺,上面正随意的睡着一个人。
察觉到有人靠近,那墨发青年却是嘲讽一笑,“怎么样啊师兄?处理完你那所谓的重要的事了吗?”
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指尖挑出一滴血来浸在玄铁上,祁霁打开笼门走进他,“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吧?”说着,他又随手递去一坛酒。
“罢了,看在这桃花酿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
“不过……”风天凌眼里闪过一丝狡诘,“不过我最近嗓子疼的厉害,你靠近点,靠近点我偷偷告诉你。”
风天凌的那点小心思,祁霁又怎会不知,罢了,事关紧要,且顺着他一回。
高大挺拔的青年弯下腰来,靠近那草铺上笑的狡黠的男子。
见他真的弯下腰来,风天凌却是一乐,猛的扒住他的肩膀,低声道“那人叫季苍翳,也就是当年的歧存。”
此话一出,祁霁却是一愣,歧存长老,他竟还活着,那当年的事……
脑中的各种汹涌被近心口处的一掌震刺的模糊,随机一股浓腥的血腥自祁霁唇齿间扩散,心口的疼痛愈发明显,一大口鲜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一瞬间弄脏了那雪白绝尘的白衣。
见祁霁如此,风天凌却是一愣,瞬间狂笑起来,“受伤了啊师兄,哈哈,这么说来,师弟我还有好好谢谢那位把师兄你伤的如此狼狈的大人物呢。”
说着,风天凌站了起来,歪起了脖子玩弄起手里的翙羽扇道“师兄啊,你说现在一个伤痕累累的我和一个伤痕累累的你打一架,该是谁赢啊?”
抹去唇边的血,祁霁挺直身子,声音有些许沙哑“怎么,又改主意了?风天凌,你应该明白,你如今这个样子就算回去,那个人想来也不会留你了。”
眼里浸透着杀意,浑身都戾气毫不掩饰的表现在那张狰狞的满身疤痕的脸上,手边却是缓缓收起来那锐利无比的翙羽扇,“怎么会呢师兄,我可是一向说话算话的。”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寒意,祁霁寻来一席草铺做下,捂住此时绞痛的心口,沉声又问道“是那个人指使你杀了楚竺安?”
满满灌上一大口酒,风天凌笑嘻嘻的倚在那寒铁般阴冷的墙壁上,“是,也不是。
那个人只是说让我寻个机会搞乱絮月门,可我呢观察了好久也就那楚凉的宝贵千金那什么大小姐楚阡阡最好玩。
我就找了机会抓了她,本来就想把她毁了给那楚凉找些不快,再大作文章给絮月门添些风流韵事。谁知道那老太婆给追来了“
说到这,风天凌很是躁恼的摇了摇头,又灌上一大口酒“当然,还有你那傻徒弟和一个憨子也追来了”
听到他说叶晞,祁霁却是倏的看向他,微笼起眼敛,浑身肃杀。
然而那风天凌却是浑然没注意到祁霁的异常,自顾自的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