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我不知道其他得罪五条悟的人怎么样了,但我知道,我可能要没了。
那种把人揉进骨肉里的拥抱太狠了,他又没有一米九多的自觉,那重量、那气势,我几乎是快要被压扁的。
“老、老板?”
难道这就是传说里的怀中抱妹杀?夭寿哦,我是造了什么孽?不就是突发奇想整蛊他一下吗?怎么说也罪不至此啊!尽管我看似天天都在五条悟底线前蹦迪,但我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如果有,他早就弄我了,都不带缓刑的。
我的求饶没有得到回应,相反是不断从我发顶摸到肩后长发的手,那一下下原本应是舒服至极的,可诡异沉默的气氛和逐渐加速的心跳令我感觉他不像在顺毛,而是在找方便下手的位置。
五条悟换了个姿势,但我没有脱离他的怀抱,被他盘腿环着压住下半身,他又伸手从后面绕到我身前,脑袋是搁在我肩膀上,惹得我只能偏头给他靠着。就他那身高,这姿势累不累啊?
再说了,好痒啊哈哈哈,我能跑吗?
原本还打算趁他不注意跑掉的,但想想自己要是被抓到可能会死得很精彩,我就熄了这心思。
他的心情不好。
我明显感受到了这点,所以在确认挣扎不了之后也就放弃了。
印象里老板很少心情不好,因为吃不到甜食那种压根不算……忽然之间,我意识到我一直以来都有意无意忽略掉的问题,五条悟在我面前虽然说算是轻松的了,但他真的如同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快乐且潇洒吗?
恐怕未必。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惶恐。意识到自己可能不被需要这个事实时,我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真的要挂了。我犹豫着,下意识握住手底下他的衣袖。
“玉玉,”我终于听见他的呼唤,这让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些许——“给我吧,你的全部。”
嗯?啊?啥?
去年的某一天,我还在高专读书,五六月份的天气已经有了燥热的苗头,所以偶尔会因为热气达到了顶点而突然降下骤雨。
这种时候我会选择趴在走廊上,看着雨幕里摇摇欲坠的山吹花。柔弱的花枝即使连丛成片,但怎么抵挡得住狂风暴雨的汹汹来袭?
雨是不跟你讲到道理的,它不讲武德啊。
五条悟也不跟人讲道理,尤其不跟我讲道理!谁让我欠着他十三亿?
但我真心觉得,如果我有错,哪里真的把他惹炸了,他可以提出来,我一定当场就改,过后会不会再犯另作他说。真就不必像现在这样给我惩罚啊……我觉得自己就像被狂风暴雨打得找不到方向的那枝山吹花,好不容易积攒了些力气想要抬起身子来,就又被压下去,甚至还被拉进了领域。
逃不掉的我在诸多纷杂信息的灌输下,体验到的感觉比方才还要猛烈,几乎是让我快要昏厥的刺激。
我恍惚又想起那个骤雨来袭的午后,彼时的我还只是悠闲无聊地看着,娇软的花瓣被雨打得七零八落,不堪灌溉地被迫进入凋零状态。枝条躯干有气无力地颤动,仿佛无声的抗议。可是又有什么用呢?风雨是不讲道理的啊……而我好似也成为了那枝被狂风暴雨疼爱的山吹花。
已经要到极限了……我闭上眼,任由眼角那抹湿热滚落,破碎声音断续传出:“不要、不要再……我、要碎了——”
不要再继续了!我要碎了!
我的灵魂被风雨摧残洗礼,我的身体轻得仿佛不属于自己,我能感知到的只有他。他的气息熟悉又充满压迫,比植物要寡淡些却更加浓烈、彰显存在感的味道一遍又一遍充斥在我的世界里。
“不会碎的,放心。”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又近得令我本能颤抖。“为我开花吧,玉玉……”
我会碎掉的……
提问,跟债主发生关系,可以抵债吗?
现在情况有点复杂,我抱着被子,他抱着我,我都醒了他肯定也醒着,别问,问就是他又拎我头发玩呢。
“玉~玉~”他这声音差点把我吓到魂飞,直接缩进被子里不冒头,“不会吧?还在害羞吗?”
啊不然呢?你是想怎样,连害羞的权利都不给了吗?我满腹的碎碎念但是不敢说,现在感觉再把他惹毛了,会被拉去再体验一次该死的那啥的感觉。
我可不兴被折腾啊!
五条悟现在就跟只吃饱喝足的猫儿似的,懒洋洋又满怀舒坦地揽着喜欢的玩具,不知道想到什么,总之来劲儿了就啃两口。我作为那个时不时被啃的玩具,说实在的压力有点大。
“老板……”顶着压力我开了口。
“嗯?”他似乎有点不满意我的称呼。
我小心翼翼地改了新称呼:“五条老板?”
“啧,说吧。”他还是不满,但好歹没有继续扯我头发了。
“那个,那个啊,既然我们现在这种情况了,我的那个十三亿是不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