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葵把刀收入鞘里，拉了拉衣领，不由叹息了声：

“今天晚上有点冷啊。”

大概是快入秋了吧，近期温度变化得厉害。再过不久树叶也该落了，金山将呈现在世间。到时，说不定还能弄点柿子吃。

“你不该穿这么少就出来。”剑心担忧地看着她的胸口，“生病了会很难受。”

“光膀子的人说这话完全没有说服力好吗。”葵揉揉鼻子，呛声道，“你也真是心大，竟然连衣服都不穿……”

说着，她没忍住扫了几眼剑心的身子。小孩子的发育状况，还看不出有什么特征明显的地方，因此她依然坚定认为绯村剑心就是个女孩子。

脸蛋又清秀，还扎着可爱的小马尾，声音也清脆好听，不是女孩那还能是什么呢。

剑心低头看了眼自己，不明白自己哪里奇怪，于是道：

“挥剑很容易出汗。穿上衣很热，而且容易妨碍训练。”

“但是天气开始转凉了，你这样更容易生病。”葵叹息了声，“我记得师傅说过，有次你生病，他废了好大力气制了药才把你救回来。你差点就死掉了。”

剑心苦笑了一下，没有回应她的这句话，转而看向她手里的胁差。

“你平时就用这个吗？”

听罢，葵也看向自己的胁差，说：“只是现在手里只有胁差。我以前还是有学过剑的。”

当时，她也只能带走这把武器。

剑心盯着刀鞘，细细观察了一番，上面有磨损的痕迹，但是足够窥见是个做工精细的武器。他接着将目光转向了葵的手腕。

“师傅也对我说过，从你平时练习的情况来看，你的确有学过剑。不过，你既然想要变强，为什么不去问师傅，让师傅继续教你剑术呢？”

“……原来师傅都知道吗？”

葵不觉得意外，只是有些惆怅。她不是不想学习剑术，而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向比古清十郎开口。虽然是他名义下的弟子，但葵平日里很少接触剑，更多的是学习药草等等知识。

在葵的心中，比古清十郎是那种世外高人。世外高人都是有脾气的，请不动的，通常来了兴致才会指点几下，因此她没敢开口提起，只是一直认认真真学习药草知识。

“你是师傅的徒弟，他当然会关注你啊。”剑心理所当然地说，“你是女孩子，师傅也可能不知道怎么好和你提剑的事情吧。”

葵觉得奇怪，虽然师傅是男人没错，可既然剑心都能跟他学习，为什么她不能呢。

于是葵问剑心，比古清十郎是什么时候开始教他剑术的，剑心回答师傅收留了他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后就正式上手用剑了。

她已经在这儿呆了三个月了，除了练练基础的劈砍之外就没有更进一步的练习了，这令葵一下子就产生了挫败感。

“果然是我看起来又弱又没有剑术天赋吗……”

“诶？”

“所以师傅才一直不教我剑术——”

眼见着葵就要消沉下去了，剑心慌得连头发都快炸起来了，急忙拉住她的手臂，说：“不是的，葵。师傅也因为这件事困惑过。”

这话一出，葵就敏锐察觉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她瞬间就抓住了剑心的手腕。

“等等……不对啊，剑心，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师傅果然只和你说那些话吗！真是的！”

“啊？”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你说什么？”

“我说，你说的师傅困惑那件事——师傅还是想教我的，对吧！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都是怎么想的啊。”剑心表示心累，师妹和师傅没多少交流，平时葵也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认真做家务、采草药，还提出开垦田地，叫他去城里买了菜苗回来。现在他们居住的地方有一小块菜田，全部由她打理。

他一直以为葵更喜欢这样安宁的生活，练剑不过是锻炼罢了。但随着他看见的次数多了，他发现葵并非初学者，而且今天又听到她说起她的过去，他才意识到葵并非只是想锻炼，而是真真切切期待着提升剑术技能。

比古清十郎也对他说到过，看葵那么喜欢闲适的种田生活，想着一个小女孩一个人在外流浪，一定是受了不少苦，恐怕拿起胁差也是迫不得已。那么不学剑，就这样在山中一直平静过下去也不错，于是就没有提起练剑的事情了。师傅一边感叹世态荒凉，一边叮嘱他，以后也要多多保护一下师妹才行。

当时剑心还非常认真地回答：会的。

说到底，他们一个个都脑补过头了，就没有效沟通过。

“算了。”葵叹息了声，意识到是她自己先入为主，抽出手，握住剑鞘，“是我没向师傅好好说明，我的错。”

剑心沉默了会儿，说道：“现在也还不晚。你和师傅说一下，想学剑，他会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