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
相见
转眼已到十二月中下旬。
那天上午余意忽然来生理期,只能中午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下午坐那考试,肚子疼得实在受不了,就去请假了。刚好林雨汐也请假去看牙。她俩就一块拿试卷回家做了。
余意忽然想到昨晚李时跟她说寄了东西给她,让她下午放学在门口取一下。她刚拿到假条就打电话给李时,跟他说自己不舒服要提前回去。
李时声音听着有些慌乱,问她大概还要多久出来,余意没注意他的语气,就说大概半个小时吧。李时让余意在校门口等一会,他让那个人现在送过来。余意答好。
余意和林雨汐骑着车出了校门口,她俩张望了一会儿,也没看见人。林雨汐说:“你打个电话问问,人在哪啊?”
余意摸出老年机,拨了号码,李时很快接了。“那个送东西的人到了吗?”
“嗯,他说他到了。”李时回道,又问:“你穿什么颜色衣服?”
余意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边低头看,一边说:“我穿的,一个粉色的卫衣,呃,黑色裤子,粉色运动鞋,背着黑色书包。”又补充说:“噢还有我的车是蓝黑色的。”
“你抬头。”
余意还在打量自己的电动车,正准备再补充描述一下这个车的样子。抬起头来,李时赫然站在她面前。
林雨汐“啊”了一声,“看来不需要我了,我先走了。”骑上车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余意看着她面前的这个男生。她忽然很想哭,她“呜呜”地伸出双臂,李时弯下腰抱了一下她,就放开了。她继续张着双臂,呜咽地喊他:“你别走,你别走。”李时低头看着她,“我不走,不走,别在门口,过来一点。”余意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了一眼校门口那几位张望的保安老大爷,骑着车跟李时到旁边。
骑到校门口的一角,余意看着李时,“我不想你走,我们,我们去走走好不好?”李时说:“去哪啊?”余意四处张望了一下,“我们就去旁边那个公园吧。”“好,你在前面带路。”李时说。
余意骑着电动车在前,李时骑着一个老式的大电动车在后。
不过几分钟就到了沿江公园,余意停好车,李时走到她旁边。两人并排往里走。余意能感觉到李时大概比自己高大半个头,她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低着头。走着走着,李时很自然地搂住她,一只手半搂半扶着她。余意假装自然地找话题,说:“你怎么就来了,不是还没放寒假吗,你都没提前跟我说,我今天穿得好丑……”她自己低着头,碎碎念念,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李时笑着解释道:“我想给你个惊喜嘛。北京有疫情,我们提前放假了。我也想见你了。”
越往里走人越少。余意嘟囔:“这里都没人。”李时又笑道:“就是要没人啊。”
余意感觉自己脑子像浆糊一样,纯粹是被李时推着走,到了一个小凉亭。
余意被李时推着坐下。李时蹲在她面前,用手扶着她的膝盖。
“你看看我。”李时说。
余意眼神躲闪。
“你看我了,你也在看我。”余意感觉自己只是用余光看了看他就被抓包了,赶紧低下头去。
李时坐到她旁边,靠过来。他一靠过来,余意就往边上移,直到最后移到柱子旁边,无处可移了。李时笑出声:“怎么跟电影一样。”
李时一把搂住她,她赶紧低下头。李时伸手从臂弯处把她抱着提起来,说:“还没有站着抱过呢。”余意第一次被这样满满地被抱在一个人的怀里,她能闻到他刚洗过澡身上淡淡的香皂味,新衣服的味道。他抱得很紧,余意决定被他勒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他终于松手,转而捧着余意的脸,余意戴着口罩,李时伸手从她的耳朵那去解口罩。余意一把打掉他的手,把口罩重新戴好。李时没再勉强她,只是重新把她拥入怀里。
余意感觉自己像一个木偶,被李时提来提去,她身体不舒服,感觉脑子也像浆糊一样,来不及反应,李时便继续下一个动作。直到李时要分开她的腿,让她跨坐在他腿上,余意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说:“你干什么!”李时见余意愠怒的表情,讪讪一笑,打横把余意抱在腿上,对着她耳垂处轻说:“这样总行了吧。”
余意斜坐在他腿上,这么近的距离,余意看清了他的样子。李时眉毛粗黑浓密,眉头处压着眼睛,颧骨高突,嘴唇很厚,内双的眼,眼皮略压眼睛,眼睛黑少白多,皮肤还算干净光滑。他穿着一件白色棉服,牛仔裤,中等个子,却是瘦削精干的体型。他和初中时仿佛判若两人,从一个男孩转变向一个男人,但是眉眼间,语气中,仍有着旧日的气息,是一种余意始终不适的氛围。
李时再一次尝试摘下余意的口罩,余意撇开脸。他转而去咬余意的耳垂,余意立刻被他的孟浪吓住,抬手推他,他却纹丝不动,耳垂上阵阵酥麻的触觉。他放开她的耳垂,转而向她的脖颈。冬日里余意裹得严实,一节脖颈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