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祁阔是在初二一早回到的北城。
大包小包的礼物塞了满满一后备箱,有各种点心和土特产,不贵重,但是非常有心意。
当他表示要连夜赶回北城的时候,祁家老太太是非常不高兴的。
“你那个事业忙成这样啊?连奶奶都比不上?”老太太没有好气,这几天光稀罕重孙女儿去了,没顾上好好跟大孙子聊聊。
光忙事业不结婚那哪儿行啊,弟弟们一个接一个的都成家了,就他一个单身汉,说得好听是钻石王老五,说白了不就是大龄光棍儿一个啊。
老太太那个年纪结婚成家早,也是盼着儿孙早日成家立业,她最疼长孙,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就这两个人最让她操心,都没有成家。
“你说说你,什么时候带个姑娘回来给奶奶看看啊?”老太太苦口婆心相劝:“看看你弟弟,孩子都会爬了,你还连个女朋友没有呢。”
“奶奶,五叔叔也还没有结婚呢。”祁阔一听这话就想躲,赶紧把亲叔叔搬出来转移火力。
老太太大风大浪都是稳如泰山的,怎么会被这点小伎俩儿骗过,佯怒:“说你呢,你别扯你叔叔,见着他我自然也是要说的。”
“奶奶,快让老孔雀回去吧,他不就是为了追人家女孩子才要急急忙忙往回赶的。”祁瑟瑟是孙辈唯一的女孩儿,除了祁阔就是她最得宠了,在家也就她敢乱编排这个大哥。
听说大孙子有动静,老太太立刻有了兴致,赶紧打听:“哪儿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的?多大了?”
她关心的无外乎三样:家世、人品、年龄。
祁家的长孙媳妇那不是人人可以当得了的,还得先过了她这一关才行。
“妈,这小子嘴严,我都没有问出来呢。”祁母也好奇,她旁敲侧击过,但是儿子不肯说,她也不好穷追猛打。
“可不许是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不然我亲自扒你一层皮!”老太太威慑,她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说话做事还是雷厉风行的,几个儿媳妇都为她马首是瞻,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敢对她说半个不字。
“若真是回去见正经女孩子,不能空着手,让小李准备些咱们家的吃食点心,虽然不贵重,但是心意是有的。”
老太太吩咐,她口中的小李是专门负责给她做点心的,已经干二十多年了,祁阔他们都是要喊一句李姨的,老太太对吃食特别讲究,轻易不给别人送小李的点心,今日肯开口也是重视大孙子的表现。
与祁家往来的非富即贵,谁也不在乎哪点儿虚的,体面还是最重要的,能得老太太一盒子点心那是大大的体面。
“谢谢奶奶,争取明年把人带过来过年。”祁阔也高兴,他一向清冷斯文,因为是老大,在平辈面前一贯严肃,难得笑得那么灿烂,跟老太太亲自养的那盆水仙一样,孤傲绮丽,连看的人心里都跟着高兴起来。
老太太不满意了:“什么带回来过年,明年我都等着抱重孙子了。”
意思是你小子赶紧的,别拖拖拉拉墨迹。
当祁阔拎着点心和家里做得酱鸭要进单元门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人却让他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小阔,你是来找宴明的吧。”程父说得非常自然,他们今天要启程回沪城去,毕竟妻子和儿子闹得这么别扭,同处一个屋檐下也不好,不如各自冷静一下。
程宴明已经一天没有离开卧室了,刚刚出来送了他们一下。
一夜而已,自己儿子好像沧桑了好几岁,连一向有神的眼睛也黯然无光,程父也有些心酸,决定让他自己静一静,他们先回去。
祁阔与儿子是多年的同学,肯定是来陪儿子的,所以看见祁阔他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来找程宴明的。
“宴明心情不好,你多陪他说说话,你们年轻人之间没有代沟,比我们好交流。”程父叹气。
祁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程父这么说他也有些心虚,有些尴尬的应付着,他只知道苏七南住在这个单元,并不知道程宴明也住在这个单元。
他是来看苏七南的,不是来看程宴明的,被程父这么一说,颇有些重色轻友的愧疚,只能胡乱敷衍了两句。
“阿阔!”正愁不知道怎么脱身呢,单元门里传出来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是苏七南出来接他了。
“那个,叔叔阿姨,我先上去了。”祁阔麻溜的想跑,只是被一声“等等”拦住了。
一直板着脸没有说话的李关雎此时突然明白了什么,祁阔不是来看程宴明的,他是来看苏七南的,这个女人真厉害的,不仅骗了她儿子的感情,还脚踏两条船,顿时怒火中烧。
“小阔,你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可怕,她脚踏两条船,你和宴明都被她骗了还上杆子献殷勤!”李关雎对苏七南怒目而视,恨不得扒了这个女人的虚伪面具,好让自己儿子看看清楚。
苏七南也没想到遇见程父程母,被这样指着鼻子骂,并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