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
肖晓皮笑肉不笑,瞅瞅范嘉逸,瞧瞧范若晗。脑袋飞速运转回忆昨晚范嘉逸去店里的细节,再联想到自己给出的差评,写的那叫一个愤慨!
额……
事情有点难办啊。
这时走廊里半开着的窗户特别应景,被风刮到导致微微晃动并发出“吱呀”的声响。声音在寂静空旷的空间内显得异常刺耳,仿佛在说:“哎呀,好打脸啊!”
大概是差评带来的心虚。肖晓下意识掏了掏耳朵,干笑两声,挥了挥手:“这样啊,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跑快速冲进屋里。
滨海市那么多人,怎么串店就那么巧偏偏跟范嘉逸有关系。早知如此当时绝对不会给差评,这下可好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同样感到尴尬的还有刚进屋换好拖鞋的范嘉逸。他与范若晗同去洗手,擦手的功夫也不忘嘀咕:“你这孩子最近话变多了不说,嘴还特别快!”根本不给他拦住的机会。
范若晗立刻绷住小脸,皱着眉头问:“舅舅,难道我要撒谎吗?”
范嘉逸了解范若晗的小心思。心知对方给他挖坑想让他跳进去,干脆无视这个话题,话锋一转:“他们晚一点到家,我等会儿再送你回去。”
每周固定时间送范若晗回去。今天倒好,人家俩人忘一边去了,开开心心去过二人世界顺便吃海鲜自助。
其实他心里明白父母如此做绝对没那么简单,很大可能不是真的出去玩而是又在背后琢磨给他相亲的事。
相比较之下,偶尔发疯的新邻居好像还可以接受。
俗话说得好。凡事不能瞎合计。
原以为今晚送完范若晗回家可以独自在家享受美好的时光,可惜电影仅看一半,不速之客便来了。
肖晓不打算拖鞋进屋,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眸直视范嘉逸的眼,放在胸前的双手能够看出她非常紧张。思考良久,她小声问道:“创始人是你的亲爷爷吗。”
无法理解对方的脑回路,范嘉逸依然游刃有余,点头坦言:“我爷爷是【有范炸串】的创始人,现在这家串店归我管理。之前没有直言是怕——”
“这不是重点!你们为什么要改良酱料?现在的味道跟十几年前有很大差距,肉质口感也大不如前。”肖晓硬生生地打断范嘉逸的话,且越说越激动。
当年那一口肉排让她记忆深刻。一晃十七年过去,那个酸甜不腻的味道依然萦绕在她的心头,足以证明味道有多么美味。
范嘉逸哪里晓得她的想法。直接被她的话怼懵圈了。什么情况?不是上门来问创始人的吗,为何又把话头转到味道上面。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门口,好似都有些懵。又过去两三分钟,肖晓平复情绪没由来的说了一句:“爷爷现在还做串嘛。”
范嘉逸:“他今年八十九岁,已经不做十五年了。”
肖晓垂下头去。
倘若她现在开口提出让人家老爷子给她做炸串应该会被范嘉逸无情地关在门外吧。嗯,眼下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嘴巴闭上比较好。
即使接受不了事实也没有再继续纠缠。肖晓像一个被泄了气的皮球。耸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摆了摆手而后转身离去。
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范嘉逸不知怎么了,心底莫名升出一抹不忍。
回到客厅内坐在沙发上,反而没有了继续欣赏电影的兴趣。脑子里充斥着肖晓的失望以及昨晚肖晓去自家串店前的期待。
他抬起眼,望着大门口的方向,自言自语:“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执念?”
第二天,心事重重的范嘉逸来到另一处房子内。房屋主人瞧见他一点不热情,眉头皱了皱不解问道:“不是前天刚来过,怎么又过来了。”吐槽的人正是范嘉逸的爷爷范文卫。
要不要表现得如此嫌弃?
范嘉逸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好像来到自己家一样大大咧咧的坐下,嘴角噙着一丝笑,说道:“没啥。想你了,来看看你。”
“我看着不像。”范文卫不给他面子,“又被他们安排相亲了吧,想上我这来求我说清。”
姜还是老的辣。竟然被一眼看穿。
提到相亲就头疼,范嘉逸故作低气压,略带崩溃的样子,“你也知道你儿子和儿媳的行事风格,我想躲都躲不了,处境艰难。”
“那你也不能总拿我这个小老头当挡箭牌吧,”范文卫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修剪他心爱的文竹,意有所指地说,“找我求情不解决根本问题。”
解不解决问题范嘉逸心里清楚的很。父母的想法他能够理解,但是感情不能勉强。他可不希望随随便便进入婚姻,最后害人害己。他用食指轻轻点着茶几台面,眼珠滴溜溜的转,不紧不慢地道:“其实我还有别的事。”
“哼!我就知道。”范文卫停下手头的事,回过头来气哼哼地说,“你呀,什么时候能不拐弯抹角说话!有事快说,一会儿我还要跟你张爷爷去植物园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