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逼婚
曾借储君名义想让皇上纳妃,不料嘉元帝直接向众人表明自己多年与皇后未再育有儿女的原因是自己身体有恙,且自己已从宗室之中选人立为储君,圣旨由公主代为保管。此话一出,众臣便不敢再妄议陛下纳妃之事。
宫道上,萧淮安见刘公公带着自己一路前进,却不像是去养心殿或御书房的路径,反倒是像后宫,于是发问:“敢问公公是否走错了路?”
刘公公讪讪笑道:“事到如今,倒不必再瞒着大人了,是公主殿下想要见大人,还请大人莫要见怪,随奴才走一趟。”
萧淮安默默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心道:“这位公主行事倒是愈发大胆了。”纵是现在不想见也已经入了宫,大不了又是演一场戏罢了,只得跟上前面带路的刘公公。
清漪殿内,萧淮安行礼之后未听到珠帘后的人回应,因而久久未起身。
珠帘之后,楚卿宁自萧淮安进门开始便将目光一直定在他身上。
他今日又着一身绯色官袍,亦如谢恩之日,亦如初见之日。
翩翩公子,貌比潘安,身姿挺拔,这让楚卿宁越看越满意,在侍女的提醒下才想起回话。
“萧大人请起,白芍,给萧大人赐坐。”
“谢公主。”
白芍按照公主先前的吩咐将椅子放在了殿前台阶下的正中央,这样便能让楚卿宁正对萧淮安。
饶是隔着一层珠帘,萧淮安也能感受到帘后人强烈的目光,耳尖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红色,与那绯色官袍相映相衬。
许是看出了对面人的不自在,楚卿宁开口:“向来听闻今年新科状元容貌昳丽,风姿翩翩,本宫今日一见,萧大人当真是不负盛名。”
瞧着那人并没有要回话的意思,楚卿宁又含笑开口:“本宫之前曾看过一首诗,当时只觉着诗人写得太过夸张,如今倒是觉得用在萧大人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
萧淮安心中一颤,只听面前女子缓缓开口。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萧淮安听完这几句诗,耳朵愈发红艳,像是能滴血,心中暗自诽谤:论起演戏,自己怕是比不过这位殿下了。
似是怕她再说出什么令人羞于面对的话,萧淮安定下心神,接过话,亦是想堵住对面的话。
“殿下谬赞了,传闻罢了,殿下不必当真。”
楚卿宁忍不住笑出了声,忽地又冷下声线:“本宫听说萧大人对父皇赐婚一事不满,可是对本宫不满吗?”
“臣不敢。”
“本宫看你是敢得很。”说罢,抬手一挥,“啪——”一声,殿内侍从都赶紧跪下,萧淮安心中无奈,却也是装作害怕跪了下来。
“公主息怒。”
楚卿宁倒是乐见他这一副与平常冷冰冰不同的样子,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顷之,殿门关毕,殿内便只剩二人。
楚卿宁拿起一旁的玉如意玩弄,不经意开口:“莫非,萧大人是觉得本宫的容貌难与大人相配吗?”
萧淮安叫苦不迭,瞧瞧这都说得什么话。
只不过他还未来得及回话,殿上那人已经拨开珠帘,走了出来。
红裙逼近,带着独特的香气,出于礼数,萧淮安将头放低。
那人却不拘小节,直接在他面前的台阶上坐下,此时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臂。
楚卿宁理了理衣裙,用手中的玉如意轻轻挑起起萧淮安的下巴。
“不若萧大人亲自看看本宫能否与萧大人相配吧。”
冰凉的玉如意贴在萧淮安的下巴处,与他燥热的皮肤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楚卿宁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庞在她的手中缓缓抬起,原本微垂的眼皮抬起,那双平淡如水的眸子在看清她面庞时出现了她意料之中的惊讶。
楚卿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放下玉如意,将椅子上的垫子抽下,丢给萧淮安,示意他坐在上面。
而后又换上萧淮安熟悉的娇软声调:“萧公子,可还记得我?”
萧淮安收起眼中的惊讶,那双寡淡的眸子与楚卿宁对视,心跳不免加快。
她今日与他先前见到的完全不同,她穿了一身极为华丽的红裙,头发尽数挽起,戴上了独属于公主的精致头面,眉间点了朱红的花钿,显得整个人愈发明媚张扬。
萧淮安敛住心神,避开她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先前不知秦姑娘是公主殿下,多有得罪,还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