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花瓣簌簌而落,弓全急匆匆的绕过遮挡视线的青松,视线所及之处却空无一人!
弓全抬头看到花丛间一闪而过的水月白衫裙角在红梅间翩跹而过,快得令人抓不住,他立马追了过去。
刚要跟上去的燕淞被侯府侍卫拦下,“太子殿下您在找什么?”
“方才孤看到了一位故人,特要一见。”燕淞根本不惧区区侍卫的阻拦,绕过他追上去。
顾钦撞见云皎皎魂不守舍的赶回来,上前询问,“怎么这么慌张?碰见什么了?”
云皎皎动了动唇,刚要说什么,就听见外面侍卫的声音,“殿下!这院子里有客卿,殿下不可闯!”
云皎皎慌忙摇了摇头,轻轻握了下顾钦的手臂,“夫君,帮帮我。”
那一声柔软可怜的“夫君”叫得顾钦生生愣在原地,再回过神来之时,云皎皎已经跑进了里屋。
外面燕淞和弓全也闯了进来。
顾钦迎上前,规规矩矩行礼,将燕淞挡在了里屋的门外,“太子殿下,不知为何突然驾临小舍?”
燕淞并不认识顾钦,也没搭理他,反倒是弓全开口,“刚刚你这院子里躲进来一个姑娘,月白衣裙,你可看见了?”
顾钦缓声道,“殿下说的是我院子里的婢女吧,我叫进来给殿下看看。”
云皎皎躲在里屋,心神不宁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虽然记忆不全,但知道母后是月族人,当年以月族觐献天家的神女之身入宫为妃,以挽救族运。
后来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母后自毁容颜自请入冷宫,那晚母后抱着她,盯着她的脸,手里白玉簪子迟疑再三,还是从她脸颊上略过戴在她的发间。
自此宫中世间都传淑妃暴毙身亡,后来母后改名换姓入主中宫也没有人再提过她就是当年的淑妃。
不论如何,云皎皎都清楚,外面这两个人若是以她母族的理由来找她,绝非好事。
弓全跟着顾钦出去叫婢女。
春桃小声嘀咕了一句,“今日我记得少夫人穿的是月白色啊,太子殿下找这个做什么,该不会是太子看上了少夫人?”
春杏轻轻碰了下春桃手臂,“少说话,咱们还是看大人意思行事。”
春桃冷不防被噎住,压着些许气性翻了个白眼。
她虽是奴籍但怎么也是和顾家沾着亲的,如今也轮到春杏这个真奴婢来教育她了。
还看顾钦意思办事?
那个云皎皎烧伤了她的腿,打了她一巴掌,结果对她连个安慰和探望都没有的顾钦?
亏得她一片痴心为他忍气吞声做奴婢,姨娘的位置没换来,还要看他脸色继续行事。
燕淞自己在屋子里踱步,顺手摸到了里屋的门。
屋内云皎皎听见门框声响,不由得后退几步,跑到了窗前,她刚踩上窗台,径直看到了外面的茯苓。
下一瞬房门被一个用力推开!
“殿下!”顾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燕淞却充耳未闻,他身为太子不屑与这等小臣讲究礼仪,“孤且随便逛逛。”
燕淞径直踏进里屋,顾钦匆忙跟上去。
屋子里却空空荡荡,全无人影。
顾钦默不作声的松了一口气。
院子里弓全的声音又传来,“殿下,在那边!”
顾钦刚刚放松下的心再一次被提了起来,燕淞闻声跟着弓全出去。
而此时,茯苓拉着云皎皎,直接躲进了前院,打开了一扇门,二话不说将云皎皎推了进去。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弓全的询问,“你可看到这院子里刚刚过去一个姑娘?”
茯苓守着门,“什么姑娘啊?这侯府的人我都熟悉,公公且慢慢跟我说,兴许我能帮上忙。”
云皎皎一步步后退远离门边。站在空荡寂静的屋子里环顾四周,这像是一个廷殿后房,周围布着几个厢房,布局有些像皇宫宴请的大殿,前面应当是一个大堂。
她也不知道茯苓这是带自己来了哪,但想必应该能躲一躲。
云皎皎试探性的往里面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了一个娇娇的惊叫声,“啊,有蛇!司延~快来救我!”
云皎皎听到“司延”两个字,一瞬间如临大敌的后撤一步,后背却正好撞在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熟悉的玉菱木香气顷刻间将她浑身上下包裹住。
云皎皎抬头便撞上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瞳,“你……!”
她刚要逃离,忽然间被拦腰抱起,一阵失重感凭空而来!
云皎皎甚至被男人遒劲有力的手臂颠了一下,才稳稳的被禁锢住。
心脏像是悬空被吊起,不上不下。
她看进司延没太多情绪的眼底,紧接着就被他抱进了另一间厢房,一路直奔红纱暖榻,放肆的扔到了纱帐间!
柔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