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
见她久久不语,萧悬渡心里也有了答案,只是他面上不显,平静地笑了笑:“阿照既然不想回答,那就不回答了。”
“下次吧,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希望阿照还同从前一样。”
话毕,他真的转身离去,上了来时的马车。
崔照玉见他走后,自己也折了回去,只是仍觉得脑子里茫茫然不知所措,仿佛方才的所见所闻不过是黄粱一梦。
萧悬渡虽匪夷所思,但目前并没有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那就让他继续匪夷所思去好了,她也不想整日陷入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之中,搞得整个人忧心忡忡。
回到青梧院,她将那个装着安神香的锦盒放在桌案上,思来想去,留下此物终归不妥。遂命夏娘将其送回豫章公府给萧悬渡。
哪知两刻钟过去后,夏娘回来禀报,萧悬渡不收,让崔照玉好好留着自己用。
崔照玉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坚持地将此物赠予自己,可纵然那是稀罕之物,但那是萧悬渡的东西,她不想用也不会用。她将那盒子收了起来,锁进柜子里。
她想,当下之急,她得尽快想个法子让崔府正正当当地赶她走,与她断绝关系。
今日虽然崔丞相说婚事从长计议,但只要多待在崔府一日,变故也就更多一分。
她不能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冥思苦想半日,在晚间的时候崔照玉终是有了眉目。
盖因有只野猫前来偷食,不小心发出磕碰的声音惊扰了众人。
虽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但也提醒了崔照玉,令她心中有了思量。
用过晚膳后,崔照玉唤来夏娘,吩咐道:“有个事,你去办。”
顿了顿,她沉吟道:“一定是你去办,我才放心。”
夏娘成熟稳重,做事有条不紊,一丝不苟,加之前些日子对自己表明忠心,想来让她去办事最合适不过。
自女郎落水醒来之后,夏娘很少见到女郎如此这般严肃的面容,这一下子被女郎这么吩咐,她愣了愣,觉得有些奇怪:“不知女郎让婢子去办何事?”
崔照玉想了想,总归是她让夏娘去办事,况且夏娘又是个忠心的,于情于理她也不应该瞒着对方。她措了下辞,缓缓道:“不瞒你说,其实从我落水醒来之后,我就不想留在崔府了。”
饶是素来稳重的夏娘,听到此话,也不由自主地低低“啊”了一声,微微张开的唇正昭示着她的诧异不止:“这是为何?女郎为什么想离开崔府?”
崔照玉知道自己应该相信夏娘,不应该试探夏娘的忠诚,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夏娘,我可以信你么?”
夏娘惊了一惊,刹那间就红了双眼,扑通一声跪倒在崔照玉的脚边,她虽然稳重,但同时也是个感性的,听到女郎如此问她,心里也是难受得紧:“婢子待女郎之心天地可鉴。婢子是什么人,这么多年来,女郎还不清楚么?”
崔照玉伸出双手将她扶起来,拍了拍她的裙摆,拉着她坐在一起道:“以后不要动不动就下跪,对膝盖不好。抱歉夏娘,在这府里我也没什么人脉,属你同我最是亲近。但是前几日你背着我偷偷上药,我知道那是崔大郎的意思,你推托不了。可我不确定崔大郎是不是又吩咐了你别的事情,你是不是会将我的一切偷偷告诉崔大郎,于是我才这么问你。”
“此次我让你办的事至关重要,我要确保万无一失。我要确定了你不会同崔大郎禀报后,我才能将一切告诉你。夏娘,你可明白我的顾虑?”
夏娘默默颔首,心想女郎到底要让她办什么事呢?何以如此郑重……
她也不知不觉地肃容道:“上次婢子偷偷上药被女郎发现,婢子也只有那一次是背着女郎偷偷做的。自那以后,婢子什么事都没有瞒着女郎。崔大郎也没有让婢子盯着女郎,请女郎放心。”
崔照玉听到夏娘表忠心的话,忍不住笑了笑,心里也是感动不已。她拉起夏娘的手,颇有耐心地同她解释道:“自从我被崔丞相认回来,你就一直跟随在我身边。这些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想必你心中也有数。”
“他们是真心待我么?恐怕不是的。你瞧前几日,夫人为了她的侄女萧三娘罚我去祠堂,不管不顾我的身子因落水仍未痊愈。于崔府而言,我从始至终不过只是一个外人。既然只是一个外人,那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见夏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崔照玉继续道:“我是有想过偷偷逃跑,可是逃跑的风险太大了。并且逃跑需要准备很多东西,以我眼下的能力,恐怕很难做到。况且你想,逃跑了之后呢,他日崔府提及我,便会骂我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不想担着这样的骂名在世上苟活。倘若他日崔府将我抓了回去,又会说我是他们崔家的女儿,我怎能辜负他们多年养育之恩?那样用道德束缚我,也不是我想要的。若是我自己单方面与崔府断绝关系呢,那万一崔府不认又该如何?”
她轻轻拍了拍夏娘的手背:“与其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