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凶
“大人是怀疑制毒害我外祖父就在这些人之中?”
“相识的人才会有仇与利。”
“可这园子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个可疑之人不是?”林知晏没管住想吐槽的嘴。
“所以,给你机会,说实话。”那人逼近一步。
“实话,都是实话,大人是在帮我抓凶手,我何必说假话。”林知晏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让我想想,不论远近只要与沈家有来往的今日都来了,除了几个一年前就在外办事的家仆......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啊。”林知宴自然知道今日不在此处的还有沈二,但沈二的手她见过,并无殷红。至于劣酒的事,涉及到沈家声誉,在她得到结果前,绝不能让外人知道是谁做的。
“大人,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雇凶杀人,既能杀人又不用自己制毒。”林知晏问出心中疑惑,他怎么就这么笃定在这些人之中。
“你猜为什么花溪草易于获取,毒性又强,却从未在毒药榜上出现过?”
“因为制毒的人......都死了?”林知晏倒吸口冷气,杀外祖父的人要么是在身边的深仇,要么是因大利觊觎沈家的权贵,权势大到足以驱策别人性命,非她之力可查的。所以只能从身边查起?死马当活马医?那他为何这么上心?她虽然好奇但不想知道。
“什么人,应该来,却没来。”
应该来却没来?林知晏下意识往园子里看,沈二,沈二的夫人!虽然那日沈二夫人戴着斗笠,但是她身上的香味奇特,举手投足都透着特别的优雅,单凭这两点她就能认出,今日来人并无她。
林知晏想了想,道:“有一人,二表舅的夫人。”
“去找她。”
林知晏面露难色,沈二正被郑伯关着问话,去找他夫人会不会露馅?
余光扫到伸过来的手,林知晏一蹲,巧妙地避开被再次拎起脖领,“大人,这是丧宴……我好歹好歹交代一下。”
“侧门。”
林知晏向园子里扫了一眼,没见到萱草的身影,便麻溜地找到两个小姐妹,对蔺宝如和冯舒华道:”我有事出去一趟,都要用膳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若是有人问起,帮我遮掩遮掩。”说完转身往月门处走。
“等等。”蔺宝如喊道。
林知晏差点被她的大嗓门吓到扑街,回头只见蔺宝如用口型问她“你去哪”,林知晏只好草草用口型回应“沈二”,头也不回地往后院侧门跑去,不禁感叹自己真是个称职的狗腿啊。
林知晏气喘吁吁地推开侧门,那人已驾着马车在等她,见到她后用眼神示意她坐进身后的车厢。她连滚带爬进车厢,还没坐稳,便听到马被鞭子抽的嘶鸣扬蹄,作势向前冲去,她都替这马疼,凶残、太凶残了,林知晏心里默骂。
“位置。”
“向南直行,第六个街口右转,第四座宅子便是。”林知晏感叹为了应付这罗刹,她的应变能力简直是直线飙升。
驾车的人不管她死活,只有速度,半个小时的路程,没用到一半的时间就到了。林知晏七荤八素地走下了车,那人倒是连发尾都未见有半分凌乱。
林知晏看着沈二府门有些犹豫,脚下拖沓着向前,她虽然觉得这罗刹说的有点道理,但却不十分相信此事与那柔弱顺从的女子有关。她本不屑与沈夫人相处,不知为何现下竟生出些心虚愧疚。但回头看看盯着她的罗刹,还是扣响了大门。
扣了十余下,门仆才来开门,瞅了一眼林知晏,懒懒道:“家君不在,夫人有恙,今日谢客。”
林知晏与身侧的人对视后马上道:“你去通报,就说沈府林知晏有要事相告。夫人会想见我的。”
“那你等等。”门仆随意看了一眼她,便去通报了。
不多时,门仆折返,依然随意,“进来吧。”
门仆在前,林知晏跟着,林深在最后,三人走了一段路,不见半个人影,她感慨道:“这还真是清净啊。”
“夫人不喜人多,自进门陆续遣散了半数多的家仆,只剩下我们这些洒扫粗使的,家君更不回家,可不清净吗。”门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哼,沈二娶妻前便流连花柳、养着外室,家里就是整成皇宫他也不会愿意安分守家,倒是沈夫人是个神人,这般腌臜事也能忍下,怪不得能同意“平妻之礼”。林知宴暗暗想着,“那夫人平日都喜欢做些什么啊。”
“成日在后院能做些什么啊,无外乎养养花、逗逗鸟。喏,这是夫人住的地方,您想知道自个儿看便是。”门仆指指半掩的垂花门道。
林知晏轻敲两下门,听到有人应答,这才进门,只见沈夫人正坐在院中石桌旁沏茶,今日没戴斗笠,但围着面纱,只露眉目,眉眼间笑意盈盈、美目盼兮,倒不像是清寡无趣之人。
“林姑娘只说要相见,可没说还有别人啊。”沈夫人淡淡道。
林知晏回头看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