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也破开毒雾,凌厉的剑锋直击奕妁左肩,谢恒握住刀柄,内力运行!用刀柄重伤弈妁!
“唔,”闷哼一声,有人往后跌去。
“将这该死的烟撤去,”谢恒命令。
奕妁当他是仇人,如今对方胆敢出现、胆敢偷袭,怎会轻易放过?握紧手里的笛子,正要再驭虫,却忽然眉头一颤,“好啊......”
她笑,将烟散去,而下一刻,藏在房中的第四人也现了身——
楼下唢呐声吹到极致,一声重鼓之下,那人的剑如期而至,抵在谢公子的后颈处。
“谁准许你伤我朋友的?”
只见站在谢恒身后的,不就是被他们二人寻找的裴诃?
她眼神冰冷,身上杀意骤起,站在谢恒面前——二人对视,一个惊愕一个毫不掩饰对他的憎恶。
被人唤醒,千里来到大漠,不就是为了要谢恒的命?!裴诃曾想过放弃,不想再让双手沾上鲜血,更想让谢恒放过她。
可他如今在做什么?用刀伤害她的朋友?
裴诃手里的剑在下一瞬刺进谢恒的右手。
“是这只手握的刀吗,”她说着,拔出来,鲜血溅到谢公子的身上。
同一时刻,被她带过来的青蛇也张开嘴,咬住了李水徵的脚踝。
用心血喂养的蛇,毒性强得让人在刹那间动弹不得。
一报还一报,裴诃看也不看李水徵,对谢恒道,“出去。”
“你.....”谢恒浑身颤抖,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变了。
真是他猜对了,她是他要找的人,是他的妻子?!
这时,奕姐向门口出掌,两扇木门砰一声大开,“滚出去!”
李水徵凝视裴诃,走出去,却也停滞在门口。谢恒不动,只问裴诃,“你可知是谁教的你武功?”
裴诃眼皮一颤,不说话。
“是我,”他便替她答了。
为何初次见面他会癔症般见到竹叶、竹林、竹屋里走出来的人——都是因为她。
夏风燥热,垂铃作响,片片竹叶好像一滴滴相思泪。
他觉得她整日行医问诊,会见到各式各样的人,也会碰到出其不意的危险,和她到竹林,耐心教她武功。
他本意是要她保护自己,可如今她却将剑对准了他。
奕妁清楚看到裴诃的脸骤然变白。
心想谢恒这狗东西又出阴招,却不打算开口——她要看小大夫是否还冥顽不灵,是否还执迷不悟。
裴诃道,“你欠我的。”
她一字一句,“我和你,早已和离。我几次出逃,被你囚禁在谢府....可惜你也失忆了,早不记得。”
“如今我再不是谢夫人,只想回到从前,当一个大夫。”
“大夫?”
于是谢恒听着这字字诛心的话,好像流血的不是他手臂,而是那颗心。口不择言地笑问,“杀过人的大夫吗?”
“我就说他不值得!”奕妁忍不住骂起来。
裴诃宛如受万针刺戬的痛,不回答,看向门口,“出去。”
再不想看他一眼。
而谢恒,煎熬找了她一晚上,如今被她刺伤,听到她那些伤人的话,到底崩溃,攥住她的手臂低吼——“陈匪照!”
这是他自裴诃从纵火那夜醒来后,叫她的第一声,也是她本来的名字。
——从前也那么叫她,但温柔多了,爱抱着她在她耳边厮磨低语,低首看过来时,也好似有万千柔情。
种种回忆涌来,裴诃浑身一震,和谢恒对视,确实见到了那些从他眼里,冰封后钻出来丝丝情意。
不过今朝非彼时,她早不是陈匪照。
“你也想起以前的事了?”她问。
谢恒不答,改为向奕妁发难。
“什么毛病?”奕姐大惊,意欲抵挡,裴诃也帮着她。
可谢恒武功高深莫测,即便伤了一只手,在出了十成功力的情况,竟也打伤奕妁,轰出门外。
外面轻歌曼舞,大家眼见着一位女子重伤。
去拍门,想找出房里伤她那人!但谢恒锁上门,步步逼近裴诃,掐住她的脖子,眼神阴郁。
“你不要我,想离开,怪我把你囚在屋里。陈匪照,我就那样做了,又如何?你要记住,我这辈子只爱了你一人,承受了我这份爱,便永远不能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