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

——明天中午，你有时间吗？

半晌后，微信提示音响了，顾忆弯弯眼，笑着点开，然而，是周潮发来的。

——最近去了新西兰？

按耐胸口若有若无的失落感，顾忆跟随朋友脚步，边走边打字。

——是的。

那边很快说出请求。

——可以帮忙带点特产吗？准备中秋节送给老师。

提到“余医生”，顾忆自然不会犹豫，爽快答应。

在箭镇逛了将近一天，俩人回到皇后镇的旅舍。

平顶的橘色房子，面积不算大，充满当地特色，清新又秀丽。外面阳光撒进来，树影婆娑。

窗前，顾忆拿起玻璃杯，喝了口白开水，同时打开笔记本电脑，一张一张地筛选照片。

宋宜斜靠躺椅，吃着刚才买的焦糖布丁，随意问：“那个纪池，性格是不是很冷漠？”

一听，顾忆滑动鼠标的动作，无意时顿住，紧接着浅声回答：“有点吧。”

恰巧停在偷拍的照片，少年闭着眼，稍微往后仰头，双手张开，身后是雪白山峦。

想到什么，宋宜放下勺子，扭过身，“欸，如果跟你那本漫画男主一样呢……”

看似冷淡，其实非常粘人。

“应该不会。”顾忆闻言，蹙起眉，觉得可能性比较小，即使曾经也幻想过。

“说不准呢！”

……

当天晚上，女生做了梦。

她跟少年说着话，忽然，对方凑到颈窝，温暖呼吸喷洒，低低唤道：“姐姐……”

下一秒，顾忆睁开眼睛，耳边仿佛残留滚烫撩人的热度。

掀起柔软的被子，伸手推开窗户，微风徐徐吹着，猛烈的心跳逐渐平稳。

良久，她拿过手机，上面显示两个小时之前发的信息。

——没空。

淡漠的态度，跟梦里完全不一样。

翌日，镇上下起了春雨，淅淅沥沥，滋润万物。

俩人只好窝在房间追剧。

看到三分之一，宋宜撇撇嘴，有点抓狂：“这剧情好无聊！”

顾忆深以为然，拿起手机刷朋友圈。

这时，旁边传来一句惊呼：“纪池？！”

顺着视线望去，只见对面阳台，少年怀抱淡黄色吉他，白皙指尖，熟练地拨动琴弦，动听的音乐，瞬间穿透绵密雨幕，传了过来……

几十秒后，许是察觉到目光，他抬起眼眸，定定看着女孩。

顾忆略弯唇，淡然一笑，脑海里却是昨晚的梦境。

中午，细雨停歇。

吃过饭，她们打算乘坐蒸汽船，巡游瓦卡蒂普湖。

路上，宋宜舔舔香草冰淇淋，悄声建议：“要不要叫纪池一起？”

顾忆手里捧着巧克力蛋糕，听到这句话，鼻尖微皱，“算了，他说没空。”

“好吧。”

瓦卡蒂普湖，水面呈蔚蓝色，偶尔有红嘴海鸥飞过，带起一阵细小的涟漪。

周围的雪山，倒映在湖面，漂亮极了。

游完湖，顾忆拉着宋宜，去了当地的艺术画廊——上面大多是西方国家的作品，只有两三幅属于水墨画。

之后，重新回到旅舍。

而对面阳台，弹吉他的少年已经离开。

顾忆撑着脸，给他发信息。

——还在不在皇后镇啊？

须臾，某人回了三个字。

——脑残粉。

这次是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