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抓君阁
,潜入了邻近西桥坊、靠近城墙的西门坊的一座废弃宅院中。
宅院位于附近地势最高的地带,院里有颗强势嵌入墙壁、几乎快把楼房拱塌的巨树。登上树冠,不仅横贯西桥坊的那条河道一览无余,更是天然的遮掩屏障。
亥时一刻,西桥坊不同街巷响起了几声犬吠。
虽然在西桥坊的百姓听来这只是正常的野犬入夜打架,但地图在手的魏禧看得很清楚,这是搜查的犬监在传递信号,那几只狗在呈一种包围的姿态一点点从西桥坊外围深入搜索——地图不能标记人,但可以标记野兽,魏禧选定兵犬设置为在当前地图上显示的野兽,自然就拥有了一幅“模拟雷达图”,知道兵犬的行动,也能大致推测出捕役们的位置。
亥时三刻,兵犬已经全部搜查完了外围,继续深入,有百姓陆续被吵醒。
亥时五刻,越来越多的百姓醒来,各家的灯火被点燃,映照得西桥坊在一片黑暗中格外明亮。包围圈越来越小,捕役们不再顾忌打草惊蛇,直接闯入居民家中地毯式搜查。
随着一阵陡然加剧的犬吠,魏禧地图上的代表狗狗们的红点突然快速移动起来,四面八方的红点朝着一个方向汇聚包围。
出现了!
然而那个包围圈上很快有几个红点消失了,就像钉子撑破了气球一样,包围圈上的一个点朝着一个方向迅速拉长。
他突破了。
剩下的红点如同接收到了新的指令,很快重整队伍,沿着青鱼街迅速追赶出去。
果然在往这个方向逃!
魏禧立刻下令:“除了乌邈,其他人即刻从桑梓巷抄近道去往杨柳岸,守住西桥坊青鱼街与青柳河的交叉口,协助捕役拦截逃犯,别让他从水里逃了!”
“是!”
十几名鸦青色衣袍的精选侍卫如风一般踏墙而起,蹿将出去。
其他护卫都走了,乌邈愈发紧张,生怕自己一个人保护不好郡主,他精神高度集中地注意着周遭一切风吹草动,粗壮如柱的手臂护在魏禧身周,以防她踩空从树上掉下去,右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出鞘。
“来了。”
魏禧一句话吓得乌邈差点拔出刀来,他顺着魏禧的视线看向青柳河,几息之后,他听到远方官兵的喊杀声从细微变得清晰,犬吠的频率越来越快,有几个模糊的影子在飞檐走壁。
乌邈惊讶极了:郡主竟比自己这个习武之人更加敏锐,竟能察觉这么远的动向?他心中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对郡主的崇敬之意飞速上涨。
魏禧自然无暇顾及乌邈头上已经变成红色的好感度,她死死盯住红点飞速挤进去的那条巷子口,终于她听到了一声中气十足的“站住!”。
一个黑影随之跃出。
早已守在那个地方的魏禧的侍从一拥而上。
黑影显然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设伏,避让慢了一拍,被侍卫一刀看在小腿上。
双方缠斗起来,因为侍卫的目的是拖住他,还时刻防备着他靠近水岸,黑影几次三番都没能甩掉他们。
而官兵捕役也很快追了上来,一群人加入了战局,很快将黑影制服在地。
魏禧松了一口气:“乌邈,快带我过去。”
乌邈很快带魏禧赶到河边,捕役们没见过天禧郡主,自然是上前准备驱赶,却听身后的大人一声喝止让他们退下。
官服男子上前,匆匆上前拜礼:“在下西城兵马司指挥李观,与刑部联手围捕钦犯,不知郡主在此,惊扰凤驾,请郡主恕罪!”
众官兵闻言大惊,除了制住黑影的人,其他人也纷纷行礼。
魏禧挥挥手:“李大人不必多礼,先确认犯人的情况吧。”
“郡主说的是!”李观一把揪下了黑衣人的头套面巾,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方形脸,“哼,胆敢刺杀皇室宗亲,不想活了,带走!”
“慢着!”魏禧快步上前,难以置信地盯着至少四十岁的大叔“君阁”,“没有易容吧?”
李观立刻猜想郡主可能认得君阁的脸或某些面部特征,右手如闪电般抽剑刺向钦犯面门,后者侧脸立刻出现一刀血痕,鲜血溢出浸染了小半张脸。
李观道:“郡主,没有易容。”
“你到底是谁!君阁人呢!”魏禧厉声道。
胡茬大叔轻蔑地笑了两声,不说一个字。
魏禧大怒,向李观发难:“你们就是这么追捕犯人的?”
李观登时冷汗浸湿了后背:“郡主,据可靠情报、百姓揭发和对椿象草、伤药购买记录的排查,钦犯确实逃进了西桥坊,其他区域都被我们五司和刑部的人封锁,他不可能逃出去啊!怎么会……”
也不外乎他堂堂京官会对魏知来诚惶诚恐,毕竟五城兵马司虽是正六品衙门,管京城治安,但在皇戚高官遍地走的天京,实在是官小职微,基本上就是背黑锅的边缘型衙门。这位郡主背景太硬,他是万万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