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Ⅰ.1祷告的人

圣玛丽瑞教堂被一座巨大的花园所包围，每天都有来祷告的人，他们会在教堂留宿。　　夜里会接受圣水的洗礼，祈祷心中所愿，等太阳升起时，再离开教堂。　　牧师霍尔特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工作，顾栀微他们来这里已经第四天了，因为是外地人，牧师说需得他们禁足洗礼三日，才可出教堂。　　刚“解了封”，顾栀微就恨不得立马逃离这压抑的教堂，这三天顾栀微只通过教堂旁的广场看过外面的样子，可被层层栅栏挡着，似乎什么也看不清。　　“啊呼，天啦，终于能见天日了。”顾栀微伸了伸胳膊，扭了扭头。　　“你好，你们就是霍尔特牧师说的外地人吧。”来人是个黑色长发的东方人。　　教堂在顾栀微那个世界，是西方特有的产物，在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之分，顾栀微见过金发碧眼的，也见过黑不溜丢的，黑发黑瞳孔的更是不少。　　林子希在一旁嗯了一声。　　黑发少女才说道：“霍尔特牧师托我跟你们说，今天的圣餐在正午时分，用过以后，你们就可以在教堂附近自由活动了。”　　对于他们的出现，这些人似乎并不诧异，而那个霍尔特牧师更是把他们当成来留宿祷告的人一样，只是在这些本地人眼里，外地人多少有点特权的。　　“谢谢你。”叶锦尧笑着回道。　　黑发少女娇羞的低下头，“那你们一会可别忘了。”说完小跑的走了，那动作更像是害羞跑开的。　　“行啊，你说你咋那么招人稀罕的。”顾栀微笑话他。　　叶锦尧更是一脸懵，“别介，我现在从良了。”一个惯会花言巧语的人，说自己从良了，谁信？反正顾栀微和林子希是都不信的。　　“别从了，打听事，还得是你。”韩津禹更是一棍子给他闷死。　　顾栀微左右看看，都不见尹伟霖，“小霖又跑哪儿去了？”　　“可能又去画画了吧。”林子希道。　　刚来的时候，他们四人会正常接受洗礼，可尹伟霖就没有，而且一改最初不会画别的东西，在这里他竟然能画出很多行走的人。　　他的时间除了吃饭和睡觉以外，别的时候都是在广场那边画画。　　“过去找他吧。”这两日顾栀微没有感受到什么危险，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太接受祷告洗礼一样。　　可其实大家心里都挂着事，越是平静，越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小霖。”远远的，顾栀微就看见了尹伟霖。　　他正坐在长椅上，围着灰色的围巾，这会刚初春，还有些凉，落叶飞舞时不时的乱成一团停在广场某一处。　　圣玛丽瑞教堂占地颇大，至少这洗礼的三日，顾栀微都还没能完全逛完。　　主教堂不时会传来念诵诗文的声音，这其中夹杂着各种奇怪的语言，纵观顾栀微是个奇才，也愣是一句都没听懂。　　像是古诗经一样的东西，顾栀微好奇时，和林子希进主教堂，去看过那本书，有些眼熟，顾栀微在薇薇安那里见过差不多的东西。　　圣台上放着两本书，其中有一本类似于魔法书一样，很大，里面有像笔记一样的东西，都是手写的，还有一些图画之类，制作都很粗糙，年岁估计很长久了。　　毕竟是外地人，顾栀微他们不好去乱动，所以也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　　“画什么呢？”走近尹伟霖，顾栀微在他旁边坐下。　　“姐姐。”尹伟霖很少说话，可对顾栀微还算不错，总姐姐长姐姐短的，许是也明白顾栀微会对他好。　　尹伟霖从上一个世界开始，就平淡了很多，顾栀微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他的存在感很低，可又会在关键的时候突然就冒出来。　　他画画的速度愈发的慢了些，可很精细，像是很用心的在画一样。　　“这个给你。”　　那会傅月茹给的彩笔，也因为世界的消失随之消失，整张画只有黑白两色，画的是主教堂的一边和整个广场，广场旁的花坛里，还有各种各样的小花，煞是好看。　　画中广场有一些祷告的人，因为习俗的不同，有的站着，有的跪着，甚至有的会铺上一个小毯子躺在地上，像是某种古老的祭奠一样。　　这个教堂就是这样神奇的存在，它融合了所有的东西方事物，虽突兀，顾栀微却又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比起他们的现状来说，估计也没什么事会让自己感到奇怪了。　　“你们是要去参加霍尔特牧师主持的圣餐吗？”　　“嗯，你也一起吧。”　　“不了，我还不饿，你们去吧。”　　顾栀微站起来，想带着他一起，尹伟霖像是知道她的意思一样，摇摇头，“没事的，我在这很安全，你们去吧，我不太喜欢这个仪式。”　　毕竟是孩子的智商，不喜欢似乎也符合常理。　　“那你别乱跑让你姐担心，画完了早点回房间。”叶锦尧揉揉他的头嘱咐。　　“知道了，天黑前我就会回去的。”　　圣餐仪式在主教堂后面的房间里，整个圣玛丽瑞教堂固定只有霍尔特牧师一个人，剩下的很多事都是每每来祷告的人主动做的。　　饭前繁琐的仪式，顾栀微他们也只能客随主便，圣餐结束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这会时间接近下午两点，出了主教堂，再往前就能看见大门。　　“现在出去看看？”韩津禹看了看四周，圣餐结束以后的人，四散在教堂周围，有饭后散步低声说话的，有一些似乎还没能从圣餐仪式缓过来，对着树木自言自语的。　　“我先去看看小霖。”林子希像是想起了什么，要去确认一下。　　林子希不去，叶锦尧似乎也没有要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