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2）

蝶儿找到了夜市上的神婆，买来了符纸。匆匆赶去了杏林医馆。没想到，她刚到医馆门口，就看到一群年轻的男女围坐在一起玩。

“哪一位是被邪祟缠身的林医官，我求了符纸来了。”蝶儿问道。

师兄们发现有陌生人来了，便热情地招呼她进来了。蝶儿从这些男女的说笑中才得知，林医官没有事。于是，蝶儿就辞别了这些年轻人，自己回了烟花碎。

十一这才知道，杏林医馆几乎所有的男孩子，都在宫中当过一段时间的差。除了一个年纪最长的师兄现在还在太医院当职，其他的人都不在宫中了。现在，连乐知都不想继续在宫里当差了。

一个师兄调侃乐知：“本来觉得乐知，心善听话，还能吃苦，只要做事就是大包大揽，无微不至。没想到，也没有在宫里稳住啊。”

另一个师兄说：“你可别说乐知了，你就说说你自己吧，你当时为何不跟着你那个太医师傅了？”

“我啊，我是因为帮师傅抓药，结果那药让公主病死了。明明是师傅开错了药方，师傅非说我抓药抓的不准。最后，我就被赶出太医院了。”

“我啊，是因为没给师傅送礼，师傅生气，只要我去了太医院，就一整天对我没好话，我实在受不了，就主动请辞了。”

“我啊，有了你的经验，我知道要好好伺候师傅了。可是我们是医官，有精力搞人搞关系，就没精力搞医术。我本来觉得在太医院能学到不少好东西，最后，搞得自己心力交瘁。”

“我啊，我是被吓得不敢去了。”乐知最后接茬。

“我知道乐知你胆小，可是你没有理由怕李贵妃啊。李贵妃是活人。”一个师兄不解地问。

“就是因为她是活人，做出了不是常人的举动，我才害怕的。你们想试试一个疯癫的女人逼着你做她儿子，还不放你走，你要是敢走，她就拿她的长指甲伸向你的眼睛，想要戳瞎你。可能在她看来，戳瞎了就不能走了。

“我和你们不一样，刘太医对我很好，我也不需要给他送礼物也不需要奉承他。但是，刘太医心太好了。太医院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的，我就只能跟着他打下手。本来就是累一点，现在，太医院的人把李贵妃给我们了。我们也累的受不了了。所以，我想逼着刘太医和我一起请辞。”

“你们都跟着师傅去游历，我可以留在京城里，侯爷一家对我还是不错的。”那个带着文婵文娥每日都去侯府请脉的师兄说，“不过，碰上侯爷这么知书达理的主顾，也是幸运。”

十一看着这群年轻人热络地聊天，插不上嘴，但是自己很乐意听他们说话。

“这位妹妹，你以后打算干什么。我们乐知可是一直念叨着你。”终于，一位师兄问了这些话。

“我啊，以后离开京城，去哪儿都无所谓。”十一回答道。其实，十一从来没有把任何地方当作家。京城，秦州，冀州，军营，还有现在的烟花碎，反正自己听从暗阁调遣。

“那你想好去哪里了吗？”乐知着急地问。

十一摇了摇头。

“那你可要和我通信。”乐知悄悄握住了十一的手。

十一很为难，她并没有回应十一的热情，但是她也没有推开乐知的手。

刘太医并没有辞官，但是他同意了乐知的请辞。

不过，乐知并没有去游历。杏林医馆在京城又开了一家，这次的这一家，是在无忧处附近。无忧处这里是一群跑腿的和在京城当杂役的人们聚居的地方。这些人都是在京城讨生活的周边村镇上的人，没什么钱。但是杏林医馆都是用朴素的药材给他们治病，而且药到病除。再加上杏林医馆的医官们都在宫里供职过，这些出卖劳力的人们很相信他们的医术。

这一家杏林医馆，比开在东市附近的那家还要热闹，进益也多。这就苦了乐知。师傅又去游历了，这一次带走了一大帮师兄师姐。只有乐知和文娥在新的杏林医馆做活，文婵文瑛和师兄还在东市那一家。还有一个师兄，留在夜市那一家。

但是乐知很开心，这市井确实没有宫中那般压抑沉闷，有时候还白白被人欺负。在百姓看来，只要能治好自己的病，就是好医官。无忧处这一家，卖的最好的就是各种膏药，乐知和文娥都不怎么需要熬药了，两人每天有大段的空闲时间。

文娥有时候就会闲来无事，到处逛逛。这里虽说不在东市附近也远离西市，但是还是有不少小摊贩卖的东西很有趣。她发现了一个小摊子，里面卖的各种绣品很漂亮，价格还便宜，便买了很多。

摊主告诉文娥，这些东西都是无忧处的一位绣娘做的。文娥一心想做一个贤妻良母，但是想成为贤妻良母，必须会做女红。之前文娥苦于没有精力也没找到师傅。现在，师傅找到了，自己现在也闲了。不如就拜师学艺吧。

“有人要拜我为师？”十一阿娘惊呆了。

“是啊，还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姑娘呢。听说是医馆的人。”无忧处的主管告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