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劫错人了
两个人双双入狱,这下别说复命了,活命都难。
“殿下莫急,定有办法逃出去,”九安使劲拍了拍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土匪无情,先不要声张您的身份,我找时机与官府通信。”
“甚好。有你在,本王就安心了。”
裴酌抹掉眼泪,他那一身云白锦衣早已染了污迹,看上去十分狼狈。
地牢的大门被人打开,送饭的小哥走了进来。他放下食盒,看他俩的眼神就跟看死人差不多,还带着点沉重的怜悯。
他们堂主敲竹杠可是一把好手,惹过他的人连裤衩子都带不走。他们把宋挽害得这么惨,这下说不定连小命都得丢在这儿。
“吃吧,没毒。”
脚步声逐渐远去,大门重新落了锁,地牢里静得可怕。
这三天九安一直昏迷,裴酌不敢吃东西,硬生生饿到了现在。闻到饭菜香味的一瞬间,他的肚子就情不自禁叫了起来。
九安打开食盒,从怀中取出一包银针。他抽出一根针试了试毒,然后朝裴酌点点头。
裴酌拿起筷子,再次眼含热泪。谢天谢地,他终于能吃饭了,要是再晚一天,他或许真的会熬不下去。
“怎么样,忠义堂的伙食不错吧?”
不知何时,叶执竟然进了地牢,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他们吃饭。
在模糊的光线中,裴酌隐约看到她浑身缠满绷带,应该是伤得不轻。九安的目光变得警惕起来,仿佛她只要对裴酌图谋不轨,他就会跟她拼个你死我活。
啧啧啧,真难搞。叶执挠了挠下巴,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是跟着送饭小哥进来的,本想着浅浅嘲讽一波,没想到听到了惊天大秘密。
原来他就是裴酌。
她走上前去,像那晚一样蹲在他面前,仔细端详着他。
裴酌长着一张好欺负的包子脸,身量却很高,怎么坐下来只有这么一小团,跟只北极兔似的。
“不好意思,劫错人了,”叶执笑着伸出手去,“认识一下,我叫宋挽。”
她的笑容一看就不怀好意。裴酌瞧见她手腕上的玛瑙手镯,两条眉毛又拧到了一起:“还我镯子!”
叶执就那么伸着手,仍然笑眯眯的,让他自己拿。
裴酌纠结了片刻,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捏住了手镯,轻轻往下拽。
嗯?怎么拿不下来?
他又多使了些力气,手镯还是纹丝不动。裴酌抬头怒视叶执,怀疑她在耍他玩。
叶执耸耸肩:“我也想还给你,可是真的拿不下来,总不能砍掉我的手吧?”
裴酌沉默了。
看来这镯子对他很重要。叶执暗自兴奋,这可真是误打误撞,撞到了好运。这样一来,就有办法拿捏他了。
她站起身,双手叉腰,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我劫你一回,你炸我一次,咱们扯平。不过呢,我也不打算揭露你们的身份。”
裴酌也站了起来,绝不甘心在身高方面处于劣势。晦暗的火光描摹出他的眉眼,如同水墨画一般清爽灵动。
“你想如何?”
“我们做个交易,”叶执微微眯起眼睛,“我帮你逃出去,你带我去京城。”
裴酌冷哼一声,十足的倨傲不逊:“本王绝不跟土匪做交易。”
“你没得选。”
叶执的态度斩钉截铁,她敢保证这俩货逃不出宋天志的手掌心,不合作只有死路一条。
裴酌明显动摇了一下。
对于她提出的交易,他没有无脑答应,而是看向了九安。叶执很贴心地走远,等他们商讨结束再回来。
九安放低了声音,开始跟裴酌分析起利害关系:“殿下,复命要紧。不如暂且忍耐一下,先出去再作打算。”
裴酌皱着眉头,依然犹豫不决。
不慎落入土匪窝,还跟土匪做交易,这要是传出去,不仅他的名声扫地,皇家尊严也将荡然无存。
而他,煜王裴酌,会成为整个京城的耻辱和笑柄。
在这种紧要关头,他竟然不能像皇兄那样果敢决断,事事都要依靠九安,实在是有负皇兄一片苦心。
在九安担忧的目光中,裴酌捏紧了拳头,终于做了决定。
叶执听他们结束了窃窃私语,放下拿在手中把玩的狼牙棒,溜溜达达走了回来:“怎么样?”
“成交。但是你去京城做什么?”
“暴揍负心汉。”
宋天志当然不会那么轻易放他走,据说那人往京城的方向去了,叶执想搭个顺风车去京城,再把宋挽的三百两讨回来。不过这并不是她的主要目的,裴酌才是。
裴酌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满腹狐疑:“你要如何放我们走?”
叶执勾起嘴角:“我有的是办法。”
是夜,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