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得这是青楼?
了下鼻息,回头和一同的伙计道:“这女的还活着,要不带回去?”
伙计下来看一眼,二话不说扛起来,脸上笑道:“带!有一个是一个。”
闻言,马夫会心一笑,上前拉开车帘子,没想到里面还有好几个姑娘。她们见一个女的被扔进来,脸色霎时白了。
之后,马车扬长而去。
大约半个时辰,一人从天而降,落在马车停留的地方。那人身着青衣,整洁规整,手握佩剑,身上带着一股清冽之气。察觉熟悉的气息断了之后,他环顾四周,眉宇凝重。
紧接着,又有两人飞下来。一名穿着随意,衣袖堆至手肘的黑肤壮汉持着双刀,看着仿佛从屠宰场赶过来的,一开口,粗嗓子打破夜里寂静:“那几个混球连设个结界都偷懒,这下好了,全世界都毁灭吧!!”
“……”旁边持扇的金儒生讪笑,“事已至此,雷兄倒不必如此大声。”
“你倒情绪稳定,过得安生!那可是有关天下苍生的大事!”雷应毫不客气回怼他。金儒生实在听不得,左右慌张地瞧,用扇子挡住脸不说话。
雷应扭头又对那人道:“玉风君,刚才煞气可是在另一边,你跑这来作甚?”
拥有雅称玉风君的,广仙都就一个人——谢季无。
谢季无看向马车离去的方向,缓缓道:“找人。”
除了和恶神一同逃出来的仙门逆贼,雷应想不出还有谁。但他也想不出谢季无想找她的理由,难道是想报仇?
当年岭兴爆发瘟疫,谢家没有对策死伤惨重,无奈之下投奔漓疆云氏,云氏在仙门百家中实力庞大,也是最先向他们抛出橄榄枝的。但众仙门没想到,那只是云氏家主的无良野心罢了。
在漓疆,谢家几乎所有人都被视为下人,吃的是剩菜剩饭,穿的粗布短衣,就连从小资质绝佳的谢季无,都是那逆贼的伴读,过得比下人还憋屈。
那时雷应和金儒生还小,掺和不了,偶尔出头说几句话,回去就是跪罚抄书。大小宗门无一敢言。
后来,那逆贼还利用宗门残余势力对谢家赶尽杀绝,放出恶神,盗取昆归山宝物,导致昆归山遍地寸草不生。若不是其他仙门联合,又一山不容二虎,逆贼也不会和恶神争个你死我活,最后落得双双败阵,封印子乌林的下场。
想起来,雷应便嗓子眼堵了口恶气般道:“呸!找什么人!若是你铁树开花,想找个仙子做道侣,那我没话说,上刀山下火海都帮你,但若是找那逆贼,我可不干!”
按照路的方向,再往前走就是东面最热闹的芳水镇,雷应熟!宗门势力急剧削弱之前,西京雷氏就在那。
但谢季无仿若只字未闻,毅然决然走上那条路,道:“我自己去便可。”
“……”
好赖话不听,雷应气得半死。他扭头冲金儒生嚷嚷道:“你看看他!都十六多年过去了,还好了伤疤忘了疼!”
即使和谢季无相处十八年左右,金儒生也不了解他有时在想什么,只道:“雷兄你就随他吧。”
依雷应对他的了解,谢季无不是找那逆贼报仇的人,但即使不是报仇,找那逆贼也不是好事,毕竟这么多年过去,谁知道那逆贼有无悔过?
然而悔不悔不知道,那逆贼现在倒是很想回子乌林。
马车进了芳水镇时正热闹,歇了半个时辰,伙计开始赶人了。变成如玉的那逆贼才清醒过来。
说是那逆贼,好听点,叫云裳缨,原漓疆云氏的最小少主。
云裳缨被踹了一脚,紧接着催促声劈头盖脸而来,她瞬间火了,翻坐起身便要发作。
哪个不长眼的敢这么对我!
不料睁眼却看到一个几乎没有灵力的乡村野夫。他瞧云裳缨那副表情,怒道:“看什么看,不认得这春酒楼吗!”
云裳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牌匾上三个大字好几秒,认真道:“还真不认得。”
“管她认不认得。”一旁的马夫将她用力拽下马车,道:“那老板娘能给钱就行。”
云裳缨懵了:“给钱?”
可她没有得到回应,而是被扔在女人堆里,然后一个接着一个被安排着洗漱换装。
等为首的大娘亲自选中她,替她施粉装扮时,她才看清自己的脸,明白现在的状况是如何。
“啊啊啊啊!”云裳缨猛地站起来,对着铜镜使劲掰扯自己的脸,“这是谁?我?”
她指着自己,发出疑问:“大名鼎鼎云裳缨?!”
铜镜里的女人眉眼张扬,带点英气,皮肤白皙干净,唇峰一抹嫣红,美丽精巧。但和少主的她相比,少了些金贵矜持之态,手指上还有薄茧,像是粗野之人的身体。
云裳缨实在不敢相信,扭头便要走,但转而被人一把掏回来,坐下,镜子里的大娘嗤笑道:“还没招客呢,想得倒挺美,等你和桑红一样了,才能称作大名鼎鼎。你啊,赶上巧的了。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