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月夜游
来,“我这里有柿子,你们要吗?”
三人激动地点头说要,小仪挨个递给了他们。
小小柿子当然吃不饱,只是暂时饿不死而已,小仪两手空空,“谢谢你们,要不我们三口怕是熬不过今晚了。”他们一直重复着谢谢。
小仪蹲在他们面前,三人打开话匣子,自说本是江南人士,长河决堤,冲毁金陵千里良田,父亲是教书的先生,母亲是县里有名的绣娘,小舅子正是读书的年纪,还有一个八岁的孩子,可惜被难民冲散了。
说着说着母亲哭了起来,父亲叹着气,小舅子瞧着十多岁大小,咬牙切齿说:“可怜家中母亲,就这么被洪水淹没,生死不知。都是这些狗官,堤坝年久失修,上头发的银子全进了贪官的腰包,充了自己家私。”
“离开江州城,江州不日封城了。”我淡淡的吐出一句话,“能不能逃得过就看你们的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小舅子问,“忠告。”我答。
我抱起小仪运功起飞,已近三更,我们该回去了。三人面面相觑,“姐夫,留在这里也讨不到救济,咱们走吧。”小舅子出声。
妇人望向夫君,男人沉思许久,叹了口气,“咱们去徐州,徐州有个远房表亲。”一家人犹豫着终究下定决心。
吟风阁的热闹已经到了尾声,我把两串糖葫芦都给了小仪,她跑去偏院找小铃。
堂内众人颇有了些困意,不知谁起了头,稀稀落落往外走。
李文远捧了披帛到湘儿面前,一双丹凤眼满是醉意,认真的注视着湘儿,深褐色的眼睛仿佛盛满了星光。
“多谢姑娘披帛,若不嫌弃,还请收下,改日李某再送姑娘一条新的披帛。”
湘儿抚上干透的披帛,鹅黄色的布料上笔墨生香,湘儿粲然……
二楼雅间内只剩一人,他慌里慌张地走出来,老鸨上前奉承也没听见。
我看着他走过去,转头被老鸨揪住了耳朵,“哎呦~妈妈你这是干嘛呀!”我龇牙咧嘴。
“小兔崽子光吃不干活,快去给我送客人!”
老鸨嘴皮子贴近我的耳朵,我那死了一百年的脑子都被吵醒了。
我揉着耳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