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温和的心

到宵禁前一刻钟，梅莉才拖着恋恋不舍的大狗离开了格兰芬多休息室，踏出红与金的暖色调房间，一人一狗来到走廊上。

因为梅莉要下楼返回地窖，前进的方向跟大狗不同，所以她停在楼梯边，叮嘱起满眼都能看出不服气的黄黑色杂毛大狗：“你赶紧回去，就不要乱跑了，也不要总是往格兰芬多的塔楼去，知道了吗？你会吓到别人的，也很容易引起注意力和警惕……我在跟你说话呢！”

梅莉伸手将狗头的方向用力掰到自己脸前，有点气恼地瞪着那双黑眼睛：“我知道你想偷摸溜进去，我看出来了！这不是劝说，是警告！”

大狗从牙缝里很凶恶地“呜呜”两声，就是对她的全部回应了。

“那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在我没管你的时候偷偷往格兰芬多钻，我就再也不会公然带你进去！我甚至会当做不认识你！”梅莉松开了大狗的脑袋，双手叉腰，“我完全不介意让费尔奇先生把你送去绝育！”

大狗的眼睛瞪得溜圆，在冲梅莉不耐烦地低吠两声后，扭头就往楼梯上飞快跑走，梅莉也不再耽误，再在这里待下去，她就没法赶在宵禁时间前回到小卧室了。

梅莉走进那间屋子，才发现这里的起居室里坐了人，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苦涩味道，梅莉很轻易就能闻出来是某种魔药，成分很复杂，她不能准确辨认出是什么。

西弗勒斯捧着书，占据了壁炉边最舒适的位置，温暖的火光摇摇晃晃，在屋子角落投下少许阴影。

听到开门声，他当即放下书，转头看向门边：“你回来得比我想象中晚。”

“我去找赫敏他们打发时间来着。虽然有时候格兰芬多显得太热情了，但我并不讨厌他们那样。”梅莉这样说着，将另一把扶手椅拉过来，坐在靠近西弗勒斯的这侧。

她能感受到屋里古怪的气氛，猜测西弗勒斯是不是有话要跟自己讲。

西弗勒斯的黑眼睛像是一口深井，所有的情绪都沉没进去，激不起任何水花：“我不会在这方面约束你，你有交朋友的自由。”

梅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西弗勒斯的视线又移到手中的书页上，但是他过了好几分钟都没有翻页，他的心思分明就不在书本上。

两人无话，只有壁炉里的火星偶尔蹦起落下。

似乎是梅莉好奇的视线太明显，西弗勒斯忽然合拢了手上的书本，但也只是垂头望着地毯，没有去注视她，他自顾自地开口：“不论你选择跟谁打交道，我都不会说什么。”

梅莉用力点点头：“我知道，我很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放纵，父亲。”

西弗勒斯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他捏在书脊上的手指骨节泛白：“你……梅莉，你是不是……”

他的话头忽然又停下了。

梅莉迷茫地眨了眨眼：“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以后交朋友再谨慎点，不要让自己受伤。”西弗勒斯的神情又逐渐平静，他抬起头与梅莉视线交汇，有闪烁的火光倒映在两双漆黑的眼睛里。

梅莉没有看清那藏在晦暗阴影里的挣扎，却捕捉到了一丝温柔。

“我真的对哈利没有那种心思，罗恩也没有！我觉得还是学习更有意思！”梅莉昂起头，笑着回答道。

她的猜测与西弗勒斯的担忧相差了十万八千里，非常离谱，但这也让西弗勒斯不想再讨论这点。

邓布利多也说了，“观察为主”。

——

第二天，梅莉跟赫敏吃完午餐就凑到了一起，在麦格教授离开十几分钟后，两个少女也并肩走出了礼堂，一路嘀嘀咕咕地前往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咚、咚”的敲门声过后，里面很快传出了麦格教授的声音：“请进！”

看到来拜访自己的两人后，麦格教授从一叠变形课论文上抬起头：“说实话，看到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这样一同踏进我的办公室，还不是因为打架斗殴，挺罕见的。”

麦格教授冲两人眨眨眼睛，然后又板起脸，仿佛刚才开玩笑认可两人友谊的不是她一样。

“中午好，麦格教授！”“中午好，麦格教授。”梅莉和赫敏一同打了招呼。

“中午好，姑娘们。”麦格教授稍微扬起了嘴角，望着眼前这两个同年级最招教师们喜欢的学生，“如果你们是在担心下学期的变形课教学内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你们两个是绝对没问题的。”

赫敏不安地望了一眼梅莉，在看到鼓励安抚的眼神后，赫敏这才上前一步：“麦格教授，我们，主要是我，想告诉您一些事情，关于哈利收到的圣诞礼物……我有些担忧。”

麦格教授的神色正经了不少：“哦？格兰杰小姐，请讲，我在听。”

赫敏挺起胸来：“是这样的，哈利收到的圣诞礼物里有一把火弩箭，是最新款最昂贵的那种飞天扫帚。”

麦格点点头，示意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