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收养

“你要相信我。”长泽正色。

“神祇官虽然品阶低，但不论明治改制前后，都是管理祭祀的官方机构，共有五位伯主管，其中藤原家居首。而且实际中他们究竟有多大的能力，是谁都不知道的。”

“我考入警署后，在旧皇居碰到过一场灵异事件，和他们见过一面，警署里知道的人不少，但是大家都缄默不言。”长泽打了个哆嗦。

“如果灵异事件是真的话，那么谁也不想自己为此出事。”

“服部说你是藤原家的养女，可能是他们家分家的所为，只要主家不倒，分家就要受限于主家。”

“安倍晴明那样的人是存在的。”

“很多人里会有一个具有能力的，这样的人可以通过契约和式神建立联系，从而获得能力并掌控式神。可是拥有能力的人非常少，据说五伯为了获取这样的人，在全国各地找寻，甚至还会去国外的日裔中寻找，然后想方设法领养。”

看到春日不解的眼神，长泽解释了一下日本的收养体系。

“等孩子长大后，应该会有不同的安排。你已经快成年了，按说对方不会放弃。可是服部说上面接到的通知就是放弃原有的领养，具体的原因他们都不知道。一种可能就是你并没有能力，还有一种就是……”

【收养的分家出事了，只能放弃】

春日理解了长泽没有说出来的话。

“藤原家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导致放弃了这一批领养的孩子，这种消息是我们无法获知的。”

“所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可能你自己会有一些特殊的地方。”

“我什么时候去保育院？”春日在纸上写。

沉默了一会，长泽回答，“下周二，还有三天时间。”

“我需要准备什么？”春日继续写到。

长泽带着春日准备去保育院的物品，又在周日办了一个聚会，找来千秋奶奶和她的老伙伴，大家一起庆祝春日找到领养的家庭。

“春日，你的家人是什么样的呀。”

春日和长泽对视了一下，长泽笑着回答：“是远方的亲戚，在大阪当职员，家里也没有孩子。”

“那很好呀，春日呀，你到新家庭了，要好好和家人相处呀。”千秋奶奶拉着春日的手，一一叮嘱，欢送会开的很成功。

周二的早晨，长泽带着春日和行李，坐新干线从京都到大阪。

车站很大，分不清是商铺还是车站，大厅里充满了面包和化妆品的混合香气，人群熙熙攘攘但是不杂乱。春日向长泽比划，询问能否一起四处逛逛，长泽笑着答应了。

“你看，这个是存储箱，就是我们临时存放行李的地方。选好箱子和时间，投入硬币就可以。”

“这个是年中祇园祭的纪念品。”看到春日仔细的研究手帕图案，长泽指着上面的祭祀图案介绍起来。这是一家文具店，不大，却有一张顶到屋顶的格子柜，上面按照颜色分类摆了上百件手帕。

“你喜欢哪个？”长泽问到。

春日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

“你估计是日裔，但不是在日本长大的。”长泽扫着手帕墙。“日本生活中手帕是必需品，特别对于女孩子。”

“就这个了。”她拿下一块粉色的印着祇园祭图案的手帕，“还没有给你送礼物，就拿这个做礼物了怎么样？”

春日感激的接过手帕，自从和长泽见面后，常用的零零碎碎还有衣服鞋子长泽都给自己配好了，现在的行李箱是满满的，不是刚见面时候一个背包就能放下全部家当的人了，可是长泽还想着送自己礼物。

【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了】春日用手势艰难的比出自己的感谢，这也是长泽买来的那本手语书上学到的。

“别那么客气，之前买东西的钱是走警署专门经费的。这个是我的私人礼物。”

“可惜现在是秋天，夏季的祭祀活动很盛大，来参观的外国人也很多。”

“还有这个你也一起收好。”手帕上增加了一张便签。“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事要和我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你在听到留言提示后，敲击三声，连续三次，我就会回拨和你联系。而且大阪和京都不远，我来看你也很方便的。”长泽想的很周到。

去大阪的车叫新干线，车型很摩登，车头像子弹，现代感十足，车厢里也很舒服，可惜的是早餐虽然是精巧的笑脸图案，吃到嘴里却是冷的。

沿途的风景驱散了早餐的寒冷，田野用深深浅浅的绿色波纹展现自己的广袤，天空低低的压在沿途的小别墅上。长泽还买了车上的饮料，一杯咖啡给自己，一杯牛奶给春日。

“美丽吧。”她问春日。“住在京都市里，每天匆匆忙忙的，很少有心情来欣赏这样宽阔的天空。”

春日点头。

【我的记忆里也有这样的蓝天，那么的低，一抬手就能摸到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