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令穆家女进宫。裹在洪流之中,之后的走向便是由皇帝来把握。
只是他设了那么大一个局,虽被她与上官凌在其中搅和了不少,但观其之前所行,可想他谋划的绝不只是定国公府,只怕用意是在魏国公,在太后。
穆双安越想越是心惊,勉强稳住心神,笑笑道:“既如此,我与殿下同去。”
观星台由人力填石,建得极高,夜间登台,风扬袍角,倒有些飘然飞仙之感。
有小童早早就侯在上头,见他二人到来,忙道:“请大殿下及穆小姐往这边。”
二人随着他行至观星台露台之上,地面上已画就七星太常阵。澄明子立于其间,玄色衣袍宽大,被风吹起发出烈烈声响。
小童引着二人在蒲团之上坐下。澄明子冲他们点点头,即刻开始飞步低吟。他长发束得整整齐齐,素目垂眉,颇有不染纤尘之感。难怪常有贵女说,如左大公子这等的风采潇洒,合该去伺候仙人。
澄明子吟唱完就阖目坐在一旁。
上官琦久坐无趣,微微侧头同穆双安小声说话:“我听说今早大皇姐去找澄明子请符,却被他冷着脸拒了,大皇姐一气之下去真人处狠狠告了一状,澄明子被真人罚跪神抄书,我还以为他今日来不了了。”
穆双安小声说:“他这人心性坚定得很,若定了的事,必是要做的。”
一句冷声在身后响起:“看来穆小姐对澄明子大人了解颇深。”
穆双安返头一看,原是上官凌冷着脸站在身后。
上官琦问:“二弟怎的来了?”
上官凌道:“父皇道你二人助灵木复苏之事乃重中之重,自然需在禁卫军中遣人护卫。巧的很,今夜正好我轮值。”
他们几人你言我语,澄明子忽睁眼道:“三刻已到,辰星之水缓至,若水满却不美,还请大殿下先行离去,穆小姐稍留片刻,蓄贵木之气。”
穆双安多有不耐,她极不愿与澄明子独处,毕竟如今已这步田地,不论何话,多说无益。
上官凌召开两名兵士,嘱咐他们好好将上官琦送回复命,而后一笑:“平日少见大人的神威,今日得了巧,正好开开眼。”
澄明子本是有话要与穆双安单说,却见上官凌赖着不走,晓得他是个难缠的,微微一笑,自走上高处,经过穆双安时,趁着夜色,将一小块纸团塞入她手中,而后点起一柱清香插入法坛上首,才返身笑道:“二殿下说笑了,哪里有什么神威,不过是向真人学得微薄之力略可沟通天地罢了。”
上官凌不语,只抱着腰刀站在一旁,待一柱香燃尽,澄明子道了事毕。
上官凌将穆双安送回庆桂阁,一路无话,只在最后冷声道:“我不管你与澄明子,与玄及、神教是何关系,我除奸之心坚定,你若身处歧路,务必趁早回转。”
先前被他捉弄,如今又冷言冷语,穆双安气不打一处来,晓得如今不得莽撞,只瞪他一眼回了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