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月的最后一天，西索接到了一封约战邮件。

“卡斯特罗。”他按着手机翻看到最后，“这个名字有听说过吗？”

“天空竞技场……从你手里得过分的那个？”我回忆了一下：是个美男，但战斗流派是很粗犷的拳法系，而且下垂眼有点显老。原著里小杰首战受伤一个月后，天空竞技场迎来了这场“西索VS卡斯特罗”的热门比赛，据说约战日期是双方协定的，那么算算日子，对方是该来联系西索了。

“强化系，绝技是虎咬拳，对不对？”

“记得真清楚呢，我自己都忘了。”西索啪嗒一声合上手机，“我不太擅长记住过去事，幸亏你有好好调查过我，忘记的情报只要问你就可以了～”

骗人，没打完架的人他怎么可能忘记。

“你在试探我知道多少你以前的事？”

“你不也在试探我对你的兴趣？”

套娃是吧。

我换了个话题：“你要先回去吗？”遗迹的探索基本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收拾装备、整理资料、物色翻译之类的杂务。找到翻译并弄清那些古代文字的含义前我暂时没有下一步的计划，打算先和两个小朋友玩几天，以陆地交通的方式慢慢回去天空竞技场，顺便沿途旅行。

“我可以把报酬先结算给你。跟小杰他们一样的报价可以接受吗？”

“哇，活干完了才想起来谈价格，真是黑心奸商。☆”

“谁叫你那时候硬要挤上来的，本来也没有人要雇佣你。”我在老式计算器上按出一串数字，“你太贵了，按你擂台赛的出场费和平均比赛时长折算，时薪就够让我破产的。”

“但会是物超所值的一个小时哦～”西索将我递给他的机器看也不看地推回来，“这次就算了，我最近不缺钱，不如给我跟小杰他们一样的报酬……”他指的显然是我答应两个小孩的“好好考虑一下想要的东西再跟我讲”，约等于能力范围内满足对方一个条件。

他跟小杰时不时聊上几句的这几天真是什么都打听出来了。

问题是西索想要的“东西”和小杰奇犽“想要的东西”绝对不是一回事——上次随便许诺“给你一个惊喜作为报答”就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教训，现在类似的陷阱摆在眼前，我肯定不能再答应他。

“你还是要钱算了……”我话说到一半刹车，因为西索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这句话像是在鼓励他狮子大开口一样，他不会真想借机按时薪收费吧？

我迅速在心里乘以二十四小时再乘以天数，算出一个相当可怕的天文数字。

不，也不用那么多，随便报个5亿10亿戒尼就不是我承受得起的。

所以现在又是类似的情况：他打算用一个很不合理的条件来包装另一个他真正想要的条件。

“……或者你先说说你打算要什么？”我谨慎道。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好像就思考了很多事呢。”西索调侃道，反正就算我看穿了也拿他没有办法，他吃准了我是信守承诺的类型，作为雇主绝不可能抵赖他应得的报酬。“其实人家有一个稍微有点过分的要求。”

这次轮到他向我递来纸条了。

上面写着一个日期：4月18日。

“卡斯特罗向我提出了挑战，约定的日期是这个。你介不介意就在这天晚上过来履约？扮演一下我的战利品和我一起庆祝胜利。”

“还没打就确定能赢？”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有多大长进，但他的极限就摆在那里。区别只在于能让我战斗到何种程度罢了。”

“……扮演你的战利品又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放心，不需要你付出额外的努力，只是特地定在同一天想让比赛日的夜晚度过得更尽兴一点。”西索完全不加掩饰，“说‘过分’是因为多少有点物化的感觉，人家怕你心有芥蒂嘛。”

“物化？”我啧啧称奇，把人当玩具的人居然还知道这个词。

况且“战利品”能比“〇玩具”还来得物化严重？

“好吧……我不介意。”反倒是他会觉得这个要求“过分”才叫我觉得意外。不过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趁机要点补偿？

“其实我有事拜托你。”我顿了顿，不确定接下来的话会不会反而让他察觉到有把柄可抓……但无论如何绝对是另一种后果更严重，“我知道你和伊路米常有联系。我那天说出口的那个名字，请你务必不要向他提起。”

奇犽那天的反应我敢都不敢回忆——明明坐在暖橘色的篝火边却脸色发白到可怕，似有察觉又恐惧迷茫的样子令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戳破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短暂的几分钟里他的记忆和脑海里发生了什么，但最终他向前一倾跌倒在篝火边，一直昏迷到第二天上午才醒来。

而且不出所料，他忘记了前一天夜里的事。

“从名字的规律推测，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