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封如纸质信件般认真措辞的邮件：

「久未联络，展信安好。

家母于两周前苏醒，恰好是针对我孩子的指控开庭的前几日，那之后忙于照顾家人、打点关系、搬置新居，实在是太过忙碌，直到今日才有机会向您致信。

好消息是我的孩子并未被宣判有罪。我拜访了一位处事圆滑但工作颇有底线的检察官，街道上的监控与校内的监控指向相反的事实，在他的诚恳推动下，两项矛盾的证据被同时宣布无效；那之后又有多位同学为我的孩子担保，他的人品在同学老师间有目共睹，最终审判庭的态度倾斜向了对我们有利的方向。

家母的精神日前正在回复，虽然大不如前，但每日小有康复。前次来访时您留下的完整照片已打印成册交于她手中，家母对您表示感谢：“虽屋房研究具毁，但尚有记忆与知识不可磨灭，厄运意外不可使人屈服，必将完成文卷翻译，以作命运之反击。”

附具已完成文本若干，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祝平安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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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要的情报。”

伊路米从西索手中接过一份文件袋——为了维持保密性，资料都是纸质的；但又因为是纸质的，西索复制到手后懒得一张张转换成电子档，干脆约了伊路米见面交付。

“你在优路比安随便找家公司，威胁他们的文员帮你扫描上传再发邮件给我，结束之后把人处理掉，花不了你一个小时吧？”反而是跨越海洋来另一片大陆和他见面更耗费时间，伊路米真想不通，为什么西索懒得做这点事却愿意坐好几天的飞空艇。

“见一面可以和伊路米多联络联络感情嘛。☆”

“免了。我们家从小到大的教育就是不要在商业性质的关系里掺杂个人感情。”

“你指你向我购买过〇服务的商业性质关系？那确实要小心不要爱上我呢～”

“你让谁小心？”伊路米翻了个白眼，黑漆漆的玻璃珠子太大了有点翻不动——如果是指他，不劳费心；如果是指小狗，下流的变态管住自己不要勾引他的下流小狗就谢天谢地了。

“说起来那家伙近来如何？”

“工作不多，没怎么带她出门放风。最近好像迷上了电子游戏，每天都去找糜路基玩。”

“伊路米这么溺爱她吗？这样那样的训练全部取消了？”

“目前为止足够了。”宽松的放养模式是有充分原因的，伊路米不认为这算是溺爱，“我不希望她继续变强，否则万一哪天她对我动手会很难应付。顺便也提醒你，以你们目前纠缠不清的关系，只要她成长到你一半的强度，正面的攻防对抗你会被她碾压。”

“我像是会跟人进行拳头碰拳头的无聊数值战吗？”西索不以为然，“伊路米好无趣哦，居然遮天蔽日地影响小树苗成长。”

“你不是说她是你的〇玩具？什么时候又变成苹果了。”

“人家不可以两个都要吗？”

“不可以。”伊路米想也不想地拒绝，“暗杀失败被目标对象或防卫人手反杀是一回事，只能怪我们学艺不精；但不相关的人为了乐趣毫无理由地杀害揍敌客家的财产是另一回事，敢出手就做好被整个家族划入‘对立’名单的准备。”

如他所料，西索反而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

“想什么呢，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大概是顺手下毒/多人围殴/特质弹药远距离狙击之类的行动方案，在那之前还会不限时长地长期放置你。”

“……”西索已经开始感到无聊了。

“我至少默许了前面的部分，没有作废你们事先的约定。”言下之意即是劝他知足，能作出这样的让步完全是因为西索当时强调了先后顺序。揍敌客家重视契约精神，平日里的委托哪怕中途发现是亏本生意也会坚持完成——但反过来如果是在那之后要把他的小狗拐去做〇玩具，伊路米会很不爽。

“哇？独占欲？☆”

“有问题？我的小狗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伊路米理直气壮，占有欲和控制欲从小就在他身上相处得十分融洽，例如奇犽的天赋很好可以超越他成为家主，伊路米也不会觉得嫉妒，反正弟弟是他的，家主之位给了弟弟，到头来一切依然是他的。“我饲养她，训练她，关心她，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都精心管理——相比之下你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她被领养前的流浪狗玩伴罢了。”

“咦？怎么人家也变成狗了？”

西索觉得好笑，宠物养久了会有感情，这句话在冷酷无情的揍敌客家居然也同样适用。晚点可以把拐骗小狗的妄想化为行动，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伊路米届时的表情了。

“既然如此伊路米也要公平一点，不可以对人家的〇玩具做瑟瑟的事哦。☆”

“……”出门之前他还见到了小狗，在糜路基阴暗的游戏房里足不出户地度过了那么多天，肩膀上溜出去见西索时留下的晒痕终于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