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算
今可还这般说么?
年纪小不知事,再养大些就好了。
“好好好,我晓得了。”
明琅:……
听着就很敷衍。
宋忍冬抬手将他的手扒拉开,牵着绳将驴子拴好,回头见明琅还站在原地便招呼他:“去睡觉。”
这几日眼瞧着他没那么蔫了,如今早过了子时还不睡,明日怕是又要没精神。
“姐姐你就应了我吧……”
宋忍冬:……
又不是去集上买份果子的事,撒娇也没用。
“此事应不了你,你若觉得我是毁约之辈便去衙门告我好了。”
难得的无赖样儿,让明琅胸口闷得喘不上气,恼得转身就走。
宋忍冬见状无声轻笑,盘算着什么时候将阿晚的奴籍给销了去,如今在她名下挂着终究不是那么回事。
入夜,街上的猫儿又开始神出鬼没。
宋忍冬瞧着房顶上轻盈掠过的猫儿,心下盘算是不是要抱回来养一只,猫儿倒是能记在她名下。
她被这个想法逗乐,脚步缓缓朝自己屋子走去。
*
鸡鸣了三遍,是该起床做朝食的时辰。
阿晚慢吞吞地揉了揉眼,一脸困倦地爬起来,怕把小梨子吵醒,她出门时轻手轻脚没发出一丝声响。
“啊!”
一声短促的惊叫,在初晓的院子里很是引人注目,可石桌旁坐着的人却是眼皮都没掀。
“明公子?你怎么起这么早?”
明琅闻言默不作声地走到厨房,捞过小札坐在灶台前,沉声开口:“烧火。”
他想了一夜也想不通昨晚小九说的那番话,什么叫不应下是为了他好?
婚约之事宋伯既有私心,那关窍想必是在那私心里头。此处除了小九便是阿晚资历久,许是知道些什么。
阿晚被他这番动作惊住,忙去拉他:“不用你……这么凉?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明琅扯回袖子,将火折子吹燃开始生火:“睡不着便起的早。”
阿晚闻言偷瞄着他讷讷点头,身子不好的人才觉少呢,她就说明公子活不长!
“阿晚。”
明琅猛地出声,正要去捏锅盖的阿晚手一抖:“干嘛?”
“宋伯有和你们说起过我与小九的婚约吗?”
“没有。”
“一个字都未提起过?”
“这种事师爷自然只和师父说。”
明琅心不在焉地往灶台里塞了把柴火,又问:“那关公庙……”
阿晚瞬间侧头看向他,没什么表情。
明琅抿唇低头没再追问,将人惹急了再跑去找小九告状便得不偿失。
烟囱飘出来的烟雾缓缓消散,明琅起身掸了掸衣袖:“我身子不适,不吃朝食。”
阿晚:?
起那么早只为了来厨房烧个火?
片刻,她恍然大悟地兀自点头,身子弱的人都怕冷,也能理解。
宋忍冬起床时正巧碰着迷迷糊糊起来的小梨子,拉着她洗漱过后便准备去吃朝食。
“琅哥儿还没起?”
阿晚急匆匆跑来放下滚烫的粥盆,指尖捏着耳朵驱散指尖轻微的疼意:“明公子早便起了,还帮我烧了火,做好饭却说没胃口不吃了。”
宋忍冬下意识就朝明琅的屋子走去,不过两步又硬生生转过身子,轻咳:“既他没胃口,便午食再叫他吧。”
屋内竖着耳朵的明琅:……
他不是没胃口!是身子不适!身子不适!阿晚会不会传话?!
明琅坐在床边捻手指,可面子终归是一文不值,还是与宋忍冬一起用饭的吸引力更大。
方才坐下的宋忍冬耳朵尖,听到开门声头都没回,捏着筷子招呼阿晚两人坐下。
“师父,明公子出来了……”
阿晚声音极低地提醒了一句。
宋忍冬几不可见地颔首,没说话。
“姐姐……”
宋忍冬弯眸浅笑,不如意便要置气?自古没有这般说法。阿晚当年可比他难哄多了,如今还不是知礼的很?
轻拍一巴掌又丢了个甜枣,宋忍冬朝他笑:“起了?坐下吃饭。”
明琅可怜兮兮地瞄了瞄她,坐下时也是一脸委屈。
宋忍冬目不斜视地用完朝食便起身去前堂,并未多言。
明琅:……
好日子过了半个月,他已经受不了小九丁点冷淡了。
忙起身跟过去,脚步加快攥住前面人的衣角,默默跟着。
宋忍冬嘴角清浅扬起,便是不回头她也晓得是谁,阿晚和小梨子才没这般黏人。
顾忌着明琅脚上的伤宋忍冬缓缓慢下步子,穿过连廊去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