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只兔子。
自黑暗中走出,站在顶灯下,露出了脸上那狰狞的伤疤。
阿香这才注意到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看样子是早些时候被神威“招呼”过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找她出气。
活该。
“你那是什么眼神?”疤痕男人眯起了小眼睛,一把抓住了阿香的脸,露出了个危险的笑容。
“仔细看这张脸确实长得不错,也难怪那个小鬼对你情有独钟。”
阿香平静地看着他,依旧一言不发。
“你去告密了么?告诉那小子我们对你做的所有事情了么?”他又说。
阿香张了张嘴,血从嘴角流出,最后摇了摇头。
疤痕男忽然仰头大笑,阿香楞了一下,笑声戛然而止,那人的手忽然下移,改为掐住她的脖子。
一用力,阿香瞬间窒息。眼里都是那人脸上的恐怖疤痕,渐渐地,视野开始模糊。
这时,那人松开了手。
阿香趴倒在地,剧烈地咳嗽着,浑身虚脱,男人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入她耳里。
“别弄死了啊,那可是团长大人的爱宠。”
“阿飞,看来你很中意她。”疤脸男揶揄。
“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她是怎么伺候团长大人的么?”
“真是恶趣味,阿飞。”
“啊呀啊呀脖子上留下痕迹了呢,等下团长大人发现了怎么办?”
“不对,团长其实压根不在意吧哈哈哈哈,不然早插手了。”
……
阿香一直很清楚这些人动手是有分寸的,力道以及位置都得讲究。
但这次大概是被神威揍过,下手难免不知轻重了点。
那些人尽兴后就走了,一身狼狈的阿香趴在地上休息了一会,才挣扎的起了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离开了三层的仓库。
身上又弄得脏兮兮的了,过会还得去洗个澡才行。
阿香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在医务室顺来的绷带,脱掉身上的衣服,有些笨拙地替自己处理伤口。
还好他们打人不打脸。
不然解释起来很麻烦的。
脖子上的伤比较明显,这会已经淤血了,不拿绷带缠起来压根遮不住。
本来挨揍就够烦的,还得想办法遮遮掩掩的,更烦了。
草草收拾完,阿香缩成一团躺了下来,这间储物室还是像来时那样堆满了杂物,她一直都没动过,每天都睡在那一小块勉强收拾出来的地儿上。
照例窗户外的星星,她慢慢闭上了眼。
那些天杀的家伙,希望哪天被神威失手揍死算了,她才不会替他们包扎的。
……
阿香又做梦了。
可能是这几日被欺负的经历让她又梦到了还在猪仔船的时候被看守瘧待的日常。
因为一开始挨打的时候她叫得最大声,所以看守最喜欢没事做的时候拿鞭子抽她。
抽着抽着,她也学会了闭嘴。
后来甚至会一边挨揍,一边看自己皮开肉绽的样子,看多了也就没什么了。
再次醒来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神威没来踹门说明时间还早。
于是做饭前她去找了阿伏兔。
“好家伙你这是上战场了吗?”阿伏兔皱眉,“那个笨蛋团长拉你大战了几百回合么?”
阿香面色平静地摆摆手:“只是烫到而已。”
“烫到?”阿伏兔瞠目。
“对啊,烫到。”
她面不改色地撒谎,阿伏兔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也没抱怨站岗的事了。
没多久,神清气爽的阿香从布满黑色不明物质的浴场里走出,活生生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阿伏兔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满是蘑菇的浴场其实是你的出生泉水吗?”
阿香微笑:“这叫做涅槃重生。”
做饭时,神威注意到阿香今天似乎兴致不错,还哼起了歌。
“你的哥哥闭门不出,穿着运动衫。”
“你的哥哥闭门不出,长满多余的毛,都这把年纪了,弄哭父母,寄生下去……”
神威吃饭时,她还在唱着,背对着他卖力的刷锅,系在她腰后的围裙蝴蝶结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
她身上的伤明显多了不少,上回的左手臂还缠着绷带,这会脖子上又多了新的绷带,但她还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或许她根本从来没放在心上,也就没有说的必要。
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更让人火大。
“你的哥哥闭门不出,若要问的话,是长了脚藓……”
“闭嘴。”
神威忽然出声,阿香楞了一下,回头去,神威还是满脸笑地坐在那,不知为何气场有点吓人。
她赶紧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