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

“协助乙姬。”

霍古巴克念着这几个字，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像一句废话，谁不知道他们这些医生护士勤勤恳恳，就连最凶恶的鱼人流氓也面不改色接待？

随着时间流逝，原本给不了他们好脸色的鱼人街也终于缓了口气，等乙姬王妃上门宣传后，越来越多的鱼人与人鱼也悄悄来到这里。

外界其他种族梦想渴望的美丽人鱼是真实存在的，但再美也要吃饭，有选择的人鱼们往往会去特色餐厅打工赚钱。

工资能支撑普通的生活，而一些额外的费用，比如一些小痛小病，他们会用一些土方解决或者强撑。

可对发烧的鱼人幼童来说，地塞米松比烧干的珊瑚草要好用。

霍古巴克听着鱼人的嚎哭，不论是什么种族，幼崽的哭音都是尖锐的。

“不可以！他们是人类！”一个粗犷的男音怒吼道。

类似的话霍古巴克都能背出来，老实说，他觉得非常无聊。

怪医霍古巴克是一个冷血冷情的男人，除了辛朵莉，他平等地不欢迎每一个人，别说口出恶言的鱼人，就连人类幼崽都别想在他手上讨得了好。

他粗鲁地打了个哈欠，“都是为了辛朵莉。”

霍古巴克喃喃道，辛朵莉，他的辛朵莉，舞台上耀眼的金玫瑰，他发誓要让她重新回到人间。

霍古巴克踱步丢了一支药液出去，“不救就让你的孩子去死吧。”

——希望辛朵莉原谅他，就算加入MSF这种圣人组织，怪医也学不来说好话。

诸如这样的事情三天两头发生，他们就像冤大头（霍古巴克语）一样陀螺转，活像养了大耳兽的忍人人类，区别就在于只有霍古巴克夜夜睡觉都在梦里拳打脚踢那群弱智鱼人，而其他人就活像被洗脑一样，认为自己在做不得了的事业。

“不愧是那位大人，真是了不起的胸怀。”

他翻了个白眼，连名字都不敢叫，霍古巴克继续垮着脸准备又一天的挑战，然后他听见有人站在门口，满头大汗。

“这个季度的货到了，我说你们快来帮下忙！”

他撇过眼，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人，鱼人岛在纽盖特的保护下，王妃又和魔女交好，后者和白胡子搭上桥也是正常的事。

“喂！巴尔！你老婆的信！”

旁边的青年医生拆开信，眼泪止都止不住：“德兰、德兰她要来香波地了！”

“不是说你俩养了一大堆小孩吗？她们能住哪？”

巴尔抹去眼泪：“德兰说他们一块来。”

这个更可怕，霍古巴克面无表情转过脸，据说是魔女在磁鼓岛时的同期，好好一个大老爷们，天天在鱼人岛吹魔女有多聪明厉害。

呵，怪医备好今天的器材，敬畏的心思在一日复一日的工作下消磨，他连对方一面都没见上，小心思自然也活络起来。

等辛朵莉复活，他想，去给海军告密还是继续留着？

魔女没有让他们打白工，光从只言片语里，霍古巴克得知有人得到足够俸养子女的薪水，有人像他一样得到承诺，也有人如巴尔那样，受过恩惠自愿前来。

“霍古巴克！”

他的名字被叫到，那人递了张纸给他，“喏，你的信。”

霍古巴克的汗毛不知道为何一瞬间直立，一种天然的直觉让他背过身拆开信纸。

“……当你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我已经陪伴在兰佩路基小姐的身边……”

“……辛朵莉致上。”

他的表情变来变去，终于定格在颤抖。

“霍、霍古巴克？”

巴尔小心翼翼地询问声传来，“那个、霍古巴克医生、你怎么……”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常年冷脸的男人抽泣一声。

“没什么，”他说，止住自己的啜泣，提起药箱就要往外走去，“我去工作了。”

去救谁呢？

霍古巴克的眼睛停留在遭遇海难的那一艘船上，愤怒的人群和濒死的天龙人。

霍古巴克深呼一口气，纸张藏在胸口，随着呼吸颤动。

——协助乙姬。

王妃和霍古巴克对视，然后对方张开手臂。

“不要这样做！”

美丽的王妃含泪，于是霍古巴克也跟着往前。

他沉下脸，对着自己救下的每一个鱼人说：“不论身份地位，只要是病人，我们都会救！”

——就像我们救你们一样。

随着他巡视的眼睛，越来越多的人沉默低头。

霍古巴克打开药箱，王妃与他微不可查地点头。

为了鱼人岛的未来。

为了辛朵莉。

……为了，那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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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马尔科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