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
汽车停好,腾龙打开车子后座门,果然是季震宇。
季震宇一脸严肃,下车第一句:“情况怎么样了?”
腾龙悲悸着:“您快进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季震宇眉头渐皱,快步进入戏楼。
戏楼内,每隔一段距离就有陆家的护卫黑衣人肃立,气氛紧张。
腾龙引着季震宇上了二楼。
二楼包厢的门开着,季震宇一眼便看到地上,是死去的陆元胜。
安管家站在一旁。一脸泪痕,悲痛的迎了上来:“季经理,老爷他……他死的太冤枉了!”
“谁干的?”
“是茹苑的人,把老爷骗来下了杀手。经理,一定要给老爷报仇啊!”
季震宇看了眼门口的众人已经杀红了眼的样子,群情激愤,只能稍稍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说着:“仇,是一定要报的,也要看怎么仇。你们外面候着,我和安管家有话说。”
说完,便关上了包厢的门。包厢里只留下了安管家,以及陆元胜的遗体。
季震宇盯着安管家,再问:“老安,现在这儿没外人了,说吧,大当家为什么会死?到底谁干的?”
安管家擦了泪,脸上竟是平静的,丝毫不见方才的悲色:“您这话问的。季经理,您可别忘了,这事儿你是知情人、也是谋划人之一,今晚把大当家的拉下马,是你我、还有程经理共同商定的。”
季震宇冷笑,压低声音:“拉姓陆的下马,没说干脆杀了他!”
安管家摇了摇头:“我哪儿知道宣秋那娘们儿这么狠,做的这么干脆。”
季震宇微怒:“你甭什么都安宣秋头上,她一没这个胆,二来她儿子可是在陆子漓手上,她怎么会这么干?”
安管家倒是不以为然:“稍安勿躁,这会儿可不是起内讧的时候。
茹苑那个宣秋实在不是一般的女人,谁也保不齐她能干出什么事儿。
我老安也实在没想到她真敢对大当家的下杀手,这会儿也没别的办法,做样子也好、真动手也好,起码也得去茹苑围她几天。
否则全金京上下的人都会看我们的笑话,笑我们窝囊!”
季震宇冷着脸:“这事儿我一定会查清楚,我季震宇可不是个睁眼瞎,更何况等陆子漓从西煌回来,他也不会善罢甘休!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
安管家仍旧平静:“季经理,我们在陆子漓队伍里安插的人,这会儿应该已经做了事,他的货根本就带不回来,带不回来就是让公司损失惨重,他还有什么脸跟我们计较?
这会儿先别考虑他了,还是赶紧商量下一步究竟怎么办。
这姓宣的女人真是不简单,将了我们一军,害我们进退两难。
若是我们去茹苑闹事,一来就彻底得罪了上官易之。
二来,她必然会把跟我们同谋骗大当家的事儿说出来。”
季震宇强自克制着慌神:“可要是不去茹苑,弟兄那儿可怎么交待?”
他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陆子漓要是真的回来,麻烦就来了……
陆子漓究竟能否带着静水平安归来,就看今晚。
夜,西煌,车队到达了火车站。
距离发车也只有不到半个时辰了,大家又在车站的贵宾厅等了一会儿。
程修明去给那十几箱东西办了些简单的手续便打发着人搬上车。
兹事体大,放行李车箱怕是不安全,索性单独又包了几个包厢,反正这一趟线路本来人就不多。
全部安排好之后,人跟货准备一起上车了,站台上也有一些等车的普通百姓却混乱了起来,纷纷抱紧了行李箱子惊恐的环顾四周。
他们怕的自然不是全部商人打扮的陆子漓一行人。而是全副武装,整齐而又快速进入站台的西煌护卫队。
情况不大妙,陆子漓本能的嗅到了危险气息,他不动声色的看向程修明。
程修明已在第一时间看清了这队人的服装,以及精良的装备。
诧异的神色在眉间一闪即逝,压低声音对陆子漓说了句:“是陈志诚的人。”
陈志诚,一直活动在西煌东南方向的梁邺地区。天启朝皇帝还在的时候,梁邺是归属太守陈志诚管辖。皇帝没了,这陈志诚也不要了太守的名号,坐拥原班手下自封了个老大,他自然也是一直觊觎西煌那条边贸通商线路的人之一。
陆子漓弄清楚了是陈志诚的人,心中有了数。
他在金京的时候也听过陈志诚的名号,传闻此人爱敛财,落在他手里的买卖不管□□还是白道均要分他一杯羹。
就是不大清楚,陈志诚对影帮这趟买卖究竟知道多少。
正想着,果然就被包围了,目标明确了。
“陆少爷,看来您得使点儿银子买路了。”程修明说着话,脸上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