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重
?我……我没有受伤,别把我丢在这里。”
“我知道。”陆子漓的笑容干燥而温暖,眼里的光泽却一点点的黯淡下来尽显疲惫:“这个地方很危险,陈志诚的人马说不定已经在附近了,所以你走吧,程修明他们应该没事,只要跟他们汇合你就安全了。
至于这戈壁……静水,你一定走得出去。”
“那你呢?”静水死死抓住陆子漓的手腕,心里弥漫着巨大而莫名的恐惧。
陆子漓却只是摇了摇头,尽自己最大的清醒看着静水,这个并非最美、却离奇的让他想背负一生的姑娘。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回去,仅留的能量只为看到静水苏醒过来再确定她没事。
他无法开口说什么感动她的话,那些话灼热的连他自己都惊讶、无法表答,只简单的说了句:“带你出来,就要让你回去。”
这是他仅有的了,是他仅能做到的了。
眼前的静水逐渐变得模糊,陆子漓的身体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
在这样的瞬间,他却看到了那片仅存的青白长天。
如同当日在那个不知名的小站,静水站在那堵倒塌了近半的土墙前面时那恬静而美好的神情。
那时的背景,也如今日的黯淡长天。
“陆子漓!陆子漓!”静水拼命的想撑住他,他仍旧山一样倒了下去。
心痛并惊愕的无以复加,在静水面前,陆子漓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的安静听话。
他的眼睛紧紧闭着,对她的声音再无任何反应。
静水没有时间和心情去流泪,先探了下他的鼻息,还好,虽短促却也活着。
不敢再耽搁,咬着嘴唇迅速解开陆子漓胸前的衣扣,一点点剥开衣服露出他左肩下的伤口。
那伤口就像他说的血已经凝固了,留下一团模糊的痕迹。
若只是这里的伤,也该不至于让陆子漓这样体质的人晕过去啊?
静水怕极了,慌忙扶着他的腰试图让他靠着自己,可手指探触处却是冰冷滑凉一片。
脑袋里嗡的一声,僵硬的抽出手指……纤细的指尖上竟染得鲜血淋漓。
静水机械的将陆子漓的身体侧翻了些许,竟是一根扁扁的木条,直直的插在他的背上,只露出一指宽的长度。
木条想必是装古董的木箱爆炸时便刺入了他的身体,起初或许露出的部分会更长些。
可由于跳车的时候抱着她、翻滚在地上磨擦导致又刺深了几分,边缘处还有折断的毛刺。
静水无法想像这该有多疼,更加无法想像这根木条究竟在陆子漓的体内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