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天
静水抚摸着陆子漓的肩膀,肩膀下那个圆圆的伤痕,抚摸着他的后背、背上那深深的被木板刺出的伤痕。
这两处伤都是为了保护她而得,也是她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被人真正的疼惜、看重、保护,她从不知道被人保护着的感觉会是这么的好,这么的温暖。
可当陆子漓的手指停滞在她背上那道长长的伤疤时,她忽然清醒了过来,眼神中的灼热迷离转为清澈,“陆子漓……”
静水以仅存的理智抵在陆子漓的胸口上,喃喃说着:“记得吗?你答应过大帅……要我……完璧……”
陆子漓一怔,生生的停了下来。
七彩玻璃蔷薇花灯罩笼出幽暗的灯光,映着床上纠缠而卧的一对璧人。
陆子漓在紧要关头还是停了下来,他尊重静水的决定,至于那该死的对上官易之的承诺,也只能让他懊恼不已。
静水侧躺在陆子漓的怀里,肩头凝脂似肌肤上渗着方才的激烈而引出的细汗,长发贴着她修长的脖颈瀑布一样泻下,遮了半边雪白。
她细细的说着背上那道伤疤的来历,语气平静坦然,她没有说过程,只说了结果。
可那结果在陆子漓听来已经胆颤心惊,终于明白了静水眼中一直藏匿着的飘摇和不安感是源自于她的父母。
陆子漓叹了声,手臂仍旧牢牢的抱紧静水,指间抚摸着她背上的那条疤,即使知道这伤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造成的,动作仍旧很轻,生怕再弄疼了她一样。
“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心急……”陆子漓轻咬着她的耳垂,语气不无懊恼。
静水笑了起来,颈间被陆子漓的呼吸吻的痒极了,“我还没准备。”
“你放心,我说得出就做得到。”陆子漓无奈的保证,语气却仍旧忿忿的。
静水闭着眼睛,悠悠的说着:“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我的来历,我和故事。为了安慰我,你一定不会承认它很丑。”
陆子漓闷闷的笑了起来,“静水,你要不要把我的话都说了。”
说着,嘴唇咬上她愈发红的透明的耳垂,柔声说着:“其实真的很美。”
“我才不信。”静水笑着躲闪,她怕痒,陆子漓的嘴唇又轻的像羽毛一样。
“以后都不会了。”陆子漓也笑着,心里却悄然长叹了声:“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舍得这样对自己的孩子,静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静水转过身,仰头看着陆子漓,笑容甜美的总让人忍不住想去采撷,“可是我却不怪他们。”
“我承认你父母的忠义,可他们却没权利去决定你的生死。”陆子漓注视着静水,说这些的时候他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心里却隐痛着。
“你就会说风凉话。”静水嘟起嘴唇,少有的娇嗔终于恢复了小女儿的形态,“其实你们陆家难道不讲究这些吗?你手下的弟兄们受苦了,你不也会去帮他们报仇,决定了别人的生死?”
陆子漓微皱了眉苦笑,“搁在我身上可以,搁你身上,不舍。”
“我是我爹娘的女儿,我活着,所以我就要继续守着他们的愿望。”静水学着陆子漓平时的样子,指尖伸出,点了点陆子漓挺直的鼻子,“你的碧水呢?拿出来,我看看绣袋合不合尺寸。”
“嗯。”陆子漓不舍得让静水离开他的怀抱,懒洋洋的伸了手臂胡乱在床头摸索着衣服,解下了他一直随身带着的碧水玉和枕边的绣袋递给静水。
“唔。”静水比试了下,点点头,“刚刚好。”
“绣袋即然送我了,由我来安排好不好?”陆子漓微笑着说完,又接过绣袋,将碧水搁回静的手心,“我们交换,绣袋归我,这个归你。”
静水有些吃惊,“这是你身份的标志,怎么能随便送人?”
“没有随便送人。”陆子漓理所当然的说着:“送的也不是随便的人,是我未来的夫人,陆家的夫人。”
静水忍不住笑出了起来,“哪个说要嫁你了。”
“说吧,要怎么样才肯嫁我?”
“唔,是要想想。”静水刻意摆出一幅思索的神态,“嗯,你要跟我一起保护承箴!”
陆子漓哑然失笑,“喂,你究竟是嫁我,还是替纪承箴找保镖啊?”
“反正你娶了我就是我家的人了,那么就要跟我有一样的想法,不对吗?”静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难得流露的小儿女神情又惹得陆子漓心旌荡漾了下。
“嗯,那么我要问你了。”陆子漓认真的搂过静水,顺手把被子拉上她肩头免得受凉,慢条斯理的说着:“如果承箴也喜欢你,他不许你跟我在一起,你怎么选?”
“我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静水咬了咬嘴唇,“我和承箴就像兄妹一样,让他接受你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可是他会懂我的,从小到大我都跟他相依为命,以后我也不会背叛他,反而会更加的对他好,只不过我的心里却只能住下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