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临出门前，宋晚意接受了桑颜的思想教育。

她顺逻辑、讲事实、摆证据，告诉她那个叫林野的女孩一定不是顾洄的女朋友。

但宋晚意就是不愿意相信。她处处反驳桑颜的论点，说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辙，桑颜只能暂时放弃，由着她出门去，自己则爬上床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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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崇明大学前，宋晚意发消息给顾洄，约了他15分钟后在男寝边的“新月湖”见面。

“新月湖”位处老校区，相较近年新建的“辰星湖”占地小，位置偏。当年，崇明大学遵循”不破坏、原生态”的校园绿化原则，在建“新月湖”的时候因地制宜，保留了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林，只在林子里零星添了些休息用的石凳石桌，开了几条石板路。这些年来老校区逐渐闲置，基本上只有艺术专业的学生会偶尔过来写生上课。

宋晚意约了他在此地，原本只是考虑到不会撞见熟人，免得和昨日那般尴尬。可等顾洄到了地方，两人一见面，她才觉得这选地，未免有些让人遐想，甚至有种“偷情”的既视感。

于是为了避免尴尬，她讪笑着招呼顾洄：“我们边走边说？”

顾洄依旧是没什么大表情，嗯了声点头表示答应，跟着宋晚意往湖边的林子里走。

四月的天，林子外旭日暖阳，林子里却有些湿冷。纵然宋晚意穿了件长袖的衬衫，也下意思地缩了缩肩膀。

身后的顾洄捕捉到她细微的动作，语气温和：“林子里冷，要不我们还是去外面。”

“没事！”宋晚意笑了笑，拒绝了他的好意，“话很短，我说完就走！”

顾洄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视线却始终落在面前人身上。

“关于昨天的事情，如果对你造成困扰，我真得很抱歉！”

顾洄挑了下眉，刚想开口否认，便听见宋晚意紧接着说了一句：“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这话说得坚定，字字句句仿佛拳头般，重重砸在他的心口。

原本佯装得很好的情绪瞬间破功，顾洄神色慌张，挽留的话脱口而出：“你可以会的！”

“什么？”宋晚意愣住，以为是她听错了。

转过身去，想听得清楚些，却被突然靠近的顾洄吓了一跳。

她被迫后退了一步，背脊抵到身后的障碍物上。

还没回过神，便听到顾洄委委屈屈地开口质问她：“姐姐，不喜欢我吗？”

宋晚意吃惊地“啊”了声。

说着话，顾洄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一时间，两人距离极近。

宋晚意无路可退，只能后倾身子，将双手支撑在石桌上，微微和他拉开些距离。

“可是我喜欢姐姐啊！”

突如其来的告白，像一颗炸弹，瞬间在宋晚意的脑袋里炸开。嘭得一声，让原本就恍惚的宋晚意直接失去了思考和语言能力。

她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发干的嘴唇，目光没有焦点得落在顾洄的脸上。

半晌，才艰难无比地又吐出一个“啊”。

几句话下来，宋晚意只说了4个字，却完完全全将她复杂混乱的心情展露无疑。

一时间，两人陷入沉默。

直到自“新月湖”方向走来两个女大学生。

她们似刚下课，各自背着一个画板，嬉笑地走在石板小径上。发现林子里有人，不约而同看了一眼，

宋晚意也瞧见了她们，下意识想伸手推开顾洄，却被他反手握住双手。

她一时不知是该害羞还是懊恼，又怕动作过大会更加引人注目，只能小力挣扎了下。

身子突然被蒙上了一片阴影。

紧接着，宋晚意便听到其中一个女生小声嘀咕了句：“这是在告白吗？”

女大学生回得快：“大概是的！”

顾洄：“是的！”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顾洄的音量很小，却足够让宋晚意能清楚听到这两个字，和他语气里的坚定。

她抬眸看向面前的人，视线毫无防备撞进他的眼里。

短时间内过多的信息和惊讶，让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正犹豫着，面前的阴影突然消失，顾洄拉着她的手往林子外走去。

宋晚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止住被带着走的双腿，拉住他：“要去哪？”

顾洄回头，朝她笑了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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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地方，在商业街的一条小巷里。

木质的单门，左右两边整齐堆放了两排花卉。各式各样的花都有，姹紫嫣红开得正盛。

宋晚意爱花，却不会养。往往买回来时开得正好的绿植，到了她手里，不过几月便成了枯枝败叶。

直到她养死了一盆极为耐造的蓝色波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