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奇怪
二人踌躇着,眼看日暮西沉,这儿又是荒郊野地。
东方潜打了个哈欠,望了望天色,道:“天色渐暮,不如同乘?”
“只是又得害你被段从星念叨上几句。”他语气平淡,丝毫听不出半点歉疚之情。
南芝顺着他的意,走到仅剩的那匹马前。她本也不会太过在意这些事,利落翻身上马,握住缰绳,看向下方男子,眼神示意他也上来。
南芝看到他只是一瞬愣神,也不拖沓,轻轻一旋身,上马坐在她身后。
二人共乘一匹马,就是再刻意避免接触,也难免会碰到对方。南芝闻着身后传来的淡淡清冷的松木气息,紧了紧手上的缰绳,那个与他长得一样的黑衣县令到底是谁?他跟玄懿、假沈修明又是什么关系。
想不通,那便不再去想。
南山离县城并不算太远,十里地左右,多是乡道,算不上多平整。二人避免不了有些接触,南芝觉得身后人身子有些僵,坐在马背后,没有着力点,靠着一身武功维持平衡这种事,还是他人来办更合适!
不过他这样一点便宜不占,倒也像是个君子,与她前世见过的各种世子大为不同。
身后又传来那若即若离的淡香,南芝嘴角微不可察地弯起。今日与县令相处,她只觉一阵安心,很快将那个与他相同面容的黑衣县令一事抛在脑后。
……
闹市禁马,二人下马步行。
南芝步履轻盈走在前面,东方潜牵着马走在后面,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对江湖眷侣。
二人一路无言,等回到了县衙,还是被眼尖的段副手发现端倪。
他先是绕着二人转了三圈,又贴近东方潜,在他身上嗅了嗅。随即段副手眼前一亮,用生怕怀南县还有人听不到的音量,大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不让跟着去,就是怕我影响你们谈情说爱,游山玩水,亲亲我我!”
南芝只赶紧将自己当成聋子,躲到李叔身后,一副劫后余生模样,心有余悸道:“叔,你该知道的,我是去办案的,还有为你的事忙活,可不是段副手说的那样,他那纯属污蔑!”
原本安静吃瓜看热闹的李捕快一听南芝真找了刘阿婆,黝黑的老脸僵了僵,半晌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轻斥道:“就你主意多。”
等段副手那边被以扣工钱相胁,被迫安静下来后,南芝环顾四周,才恍然记起少了一个人。
她问:“明雪呢?”
“被她家里人带回去了。”李叔说着,轻轻叹了口气,惋惜道:“这姑娘身手是真好,可惜了。”
南芝只觉他以前不是这副面孔,撇了撇嘴,看向县令方向,发现他也在看向自己。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唇瓣动了下,还是没说出口。等他去了二堂,才隐隐传出声音来:“易子实,看好这扇门,没事别让段从星靠近。”
……
等看不到县令身影了,二叔赶忙凑上前来,他很是好奇二人在大河乡都经历了些什么事。
“你跟县令大人……”
“没有的事。”
南芝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她轻哼道:“想听我到大河乡都跟刘阿婆都说了些什么?”
“十日不喝酒,我便告诉你们。”
“那不听了。”二叔拒绝的很干脆。
李叔大眼睛瞳孔轻轻动了动,右脚抬出,轻迈了一小步,又赶忙收回。嘴唇动了动,似乎很是纠结。
“那便不说了。”南芝随手将鬓角碎发拢到耳后,便迈步向段副手走去。
“等等,不喝就不喝!”李叔上前拦住她的去路,迟疑道:“我跟你二叔都想听,能不能折中,一人五天?”
“说好了,一人五天!”
二叔的抗议被李叔掩在身后,他目光炯炯,看向南芝,耳朵竖起,生怕听漏一个字。
南芝便将刘阿婆说的话原原本本转述了一遍。
二叔听后沉思片刻,懊恼道:“原来是害羞了!”
他用胳膊肘蹭了蹭李叔,责备地瞥了他一眼,道:“你说你,那么死脑筋作甚。她让你走,你真就二话不说转世就走,道别话都不留上一句。”
李叔挠挠头,不解:“她说我会破坏她生活,让我不要再出现,这我不走还能干嘛。”
南芝掩唇轻笑,恰好这时段副手被赶出来,他一看这边有热闹听,便自觉凑上前来。好奇问:“在说什么悄悄话,有没有我能听的?”
“我们在说一个事,就是今日我跟县令大人去了大河乡,遇到一个想当捕快的小丫头。”南芝道。
“然后呢?”
“然后县令大人说她太小,才十四,不收。”
“为何?”李叔跟二叔同时发问。
反倒是段副手了然于心,他得意道:“不懂了吧。”
他自觉魅力无边,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