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也会怕吗?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山更比一山高。你是天才,说不定你比我师祖成就更高。假以时日,你也许能解出来吧。”
或许他的能力真的很强,只是短时间内,很难让她说服自己相信他能解毒。而且他也试了,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说来说去,你就是觉得我不行。你说我做不到,我偏要解给你看。这个头你磕定了。”
宫远徵收拾好东西往屋外走。
绿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啊,她是来解除赌约,准备离开的啊。这算什么事?
等她反应过来,宫远徵已经不见了。
她询问了一下侍卫,得知他去了角宫。
绿萝急急忙忙的跑过去,等她到了角宫,她看见宫远徵和一个侍卫站在一起看着远处的灯塔,一脸的凝重。
“宫门感觉要变天了。”宫远徵低声道。
“出什么事情了?”绿萝隐隐感觉事情不简单。
红色的灯塔,夜空中的白色天灯。
执刃和少主遇害,绿萝和宫远徵得到消息,立刻赶到羽宫。
灵堂上摆着两个棺材。
跪着的宫子羽看见宫远徵过来,激动的冲向宫远徵,“宫门嫡亲一直服用你制作的百草萃,理应是百毒不侵,为何父兄中毒身亡。”
宫子羽抓住宫远徵的衣领,“你们徵宫到底在干什么!”
宫远徵推开他。
“住手,不可对执刃无礼。”旁边的长老对着宫远徵喊道。
“执刃?”宫远徵不解。
“就他!宫子羽也配做执刃。第一顺位继承人应该是我哥哥,宫尚角。”宫远徵不服。
长老说按照家规,就是宫子羽为执刃。
长老还说有什么事情等宫尚角回来再说,宫远徵不服气的离开了。
绿萝看着棺材里的宫鸿羽,仿佛安静的睡着。
看吧,人的性命就是这么脆弱。
明明早上碰到的时候还好好的,他还问自己有没有吃早饭,最近住的开不开心。
*
一个酒壶从屋顶上滚下来,砸到了宫远徵的脚边,碎成一片一片。
他抬头,飞身上了屋顶。
宫远徵看见少女躺在屋顶上,泪流满面。
她在哭?
“你哭什么?”宫远徵问道,“不知道还以为死的是你亲爹。”
绿萝摇摇头,“我难过,更多是因为我害怕。明明早上还是活生生的人,为什么晚上就变成这样。我是不是也会这样突然就死了。”
绿萝转头看了他一眼,递了一壶酒给他,“你喝酒吗?”
“你这是喝了多少?”宫远徵看着她身边的酒壶。
“不多,两壶而已。”绿萝笑嘻嘻的伸出两根手指。
“真是不怕死。”宫远徵冷嗤一声。
“我怕。”绿萝坐起来,她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我是我爹娘拼了命救回来的,所以我每一天都在努力活着。”
“小时候再苦的药,我都咬牙喝了,再疼的方法我都坚持下来了。”
“我去过很多地方,我还有很多很多的地方没有去过,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没有见识过。我不想死。”
“我还能不能等到春天看山花遍开?”绿萝看着远方。
宫远徵看着她,以前他见过各种人在面对死亡的恐惧,唯独她是笑颜如花,就仿佛与她无关。
原来她也会怕吗?
绿萝突然开始发抖,她的手握不住酒壶,手中的酒壶脱手掉在屋顶上,快速滚落掉在地面,碎开。
她抱住自己,整个人坐不住,倒在屋顶上。
“喂,你怎么了?”宫远徵发现不对劲。
“疼,我好疼。”
绿萝疼的开始打滚。可这是屋顶,眼见就要掉下去,宫远徵也顾不上许多,连忙去接住她。
他感觉到她浑身冰凉,他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冰块,让人遍体生凉。
宫远徵将人抱到徵宫。
他将人放到榻上,盖上被子。
然后去快速的抓着几味药,放入药罐中。
等到药好了,他端着黑漆漆的药汁来到绿萝身边,扶起她,“把药喝了。”
绿萝此时已经意识模糊,却还是乖乖配合的喝药。
“啊!”绿萝痛苦的叫着。
喝完药绿萝更是疼的无以复加,四肢百骸都在疼。
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衫。
“师祖师祖,别救我了,我不想活了。”她拽着宫远徵的手臂,意识不清。
“我们的赌约还没有完成,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
天明,阳光洒进屋内。
绿萝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睛,她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