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见发鬓染霜的半百老人高声叫嚷起来,钢牙便知道他是误解了自己的身份和半夜上门的目的。 “镇定点,我不是山贼——”钢牙想解释,但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一把横空出现的飞镰给截断了。 那削铁如泥的镰刀破窗而出,在炸裂的木头碎屑中,抽打着直冲钢牙的面门袭去。 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一声娇喝,来者怒意冲冠,“什么货色的杂鱼,居然也敢偷闯进这里来,给我从这个院子里面滚出去!” 钢牙抱着耳霜堪堪躲过最开始的袭击,但一侧的脸颊被镰刀刃刮过,带走了些许皮肉。 电光火石的刹那间,钢牙以掌化爪,五雷指在右手凝形,飓风在院落中央突兀升起,盘旋直上,有如威势吓人的风龙,张开口,吞入底下的民居。 木质结构的房屋轻,承受不了这种风压,还没能挨上多少秒,便从最脆弱的屋檐处开始破碎崩裂,瓦片四处乱飞,樯倾楫摧不过一瞬的事情。 藏在屋内控制飞镰的人抗不过飓风的力量,被铁链带累着从窗口处扑了出来,面朝下,狠狠地摔倒在石板铺成的地上。 钢牙的眸光微微闪烁,看清楚了那来势汹汹发动突袭的人—— 是一位年轻的女郎,她穿着男式的长袴,相貌长得不差,只是一双眼睛是典型的吊梢眼,眼角往上挑起一个弧度,加上尖脸型、淡眉毛、薄嘴唇,便显得有些刻薄娇蛮,一看就知道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好相与的温和人物。 耳霜的情况不好,急需专业的医生进行诊治,钢牙便也没有多少手下留情的耐心。 他直接唤来风刃,三下五除二就将危险的飞镰给断截成了一堆再也毫无用处的废铁。 “别,住手啊——”眼看心爱的武器报废,草川里沙当即气愤得脸都涨红,双手握拳直捶地,狂骂钢牙不干人事。 “你知道你弄坏的是多贵重的东西吗?” 她很想从地上挣扎起来,但有种不知名的无形力量在束缚着脚踝,将她结结实实地给拘束在了地上。 草川里沙咬紧牙关,骂道:“你这混球究竟在搞什么鬼,想要干什么!” “再不放开我,你就死定了。” 钢牙没有理会这种虚张声势的叫嚣,他随手便锁住了充斥在草川里沙的声带周遭的空气。 没有了可供传播音波的介质,草川里沙也就相当于被强行静音了,哪怕扯着嗓子喊,也不可能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钢牙面无表情地擦去从脸上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液。 瞥见指尖的猩红时,他嫌恶地皱起眉,“啧”了一声。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挂彩。 钢牙抬眸,清楚地感知到屋内还藏着一个人,但从那急促的呼吸声来看,应该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不足为患,置之不理也没关系。 草川真一的眼神惊恐,他死死抓住身边摇摇欲坠的房梁,想去解救女儿,却又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 这时候,他才看清楚钢牙身后的狼尾巴,以及那一双奇异的冰蓝妖瞳。 草川真一反应过来自己一家遇上的根本不是什么山贼,而是啖人肉、食人血的凶残妖怪。 “救、救命,咳,咳咳咳……”还没吐出几个字音,草川真一便觉得喉咙有什么东西随风灌了进去。 他猛烈咳嗽起来,边咳还边去扣嗓子眼,希望能呕出来那不知名的东西,但可惜于事无补。 不多时,草川真一便咳出血沫,嗓音发哑,只能低低地小声说话。 钢牙抬手撤了飓风,走近瘫在地上的人。 “喂,”他沉着嗓音,毫不客气地直呼,“老头,你是医生对不对?” “嗬?什、什么?”草川真一捂着嘴巴,不住地往后躲闪。 这种磨磨蹭蹭的谈话引得钢牙不耐烦了,他再度复述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说道:“现在是我在问你,而不是你来反问我。” 这下草川真一听清楚了,他忙不迭地点头,“是、是的。” 既然没有当场下死手,反而问他是不是医生,那证明这妖怪应该不是冲着吃人来的。 事情还有斡旋的余地。 在草川真一惊恐万分的注视中,钢牙俯下身,抱出了一直护在怀中的白兔。 钢牙冷漠地看着医者,说:“她似乎是中毒了,但具体情况不清楚,需要即刻接受治疗。” 草川真一此时已经是惊讶远大于恐慌了,脑子当场宕机。 这妖怪说的是什么玩意儿? 草川真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