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求的消止
迦南依约来到柏莎的房间,学习安抚魔法。 但开门迎接他的老师,今日看上去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视线越过柏莎,在她房间的桌上发现了成堆摆放的资料。 “老师,您在工作吗?”迦南问。 “唔,在查询一些过去的事,你来得正好,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柏莎进屋,退到桌子旁坐下,她的双手交叠着放到桌上。 “我发现我们的某位教授曾有过五位助理,他们都罹患肺病,并且都在认识了这位教授后,病情有了好转。迦南,你听闻这件事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听上去,不像是巧合呢,老师。” “还有呢?” “应该就是‘他’治疗了那几个助理。” 柏莎微笑,“没错,我也有相同的看法,但问题是,据我所知,那位教授并不擅长治疗魔法……” 柏莎的最后一句话与其说是对迦南说,不如说是她在自语,察觉到这件事的青年于是也没有接话。 他乖巧地站立着,在等候她的指示,她也没有让他等太久,不一会,她就抬起头,向他招了招手。 “过来,迦南,让我们开始吧。” 第二次的教学进行得很顺利,迦南控制住了自己,柏莎则在上节课的基础上,向他介绍了对镜施法的步骤。 为了教会他对自己使用安抚魔法,对镜施法是这一切的前提。 迦南不想隐瞒柏莎,他其实原本就会这一技巧,就算是面对水面里模糊的倒影,他也能够完成施法。 可出于某种原因,他并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口。为了隐瞒身份?也许是。但近来,他认为更多的原因是在于他不想错失和老师单独会面的机会。 一旦课程结束,像这样的私人教学时间恐怕就将不复存在。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猜想。事实是,柏莎乐于私下教授他们每个人魔法,她喜欢教学,阿德勒说她是天生的老师,如果她的日常作息能再健康点就更好了。 结束了教学,迦南依依不舍,就要离开时,柏莎拦住了他。 迦南转过身,欣喜地望向老师,脸上的表情就像在说:您也舍不得我离开吗? 柏莎没读懂他的想法,她阻止他离开另有原因。教学耗费了他们彼此大量的体力,他们都出了很多汗,这是正常现象,可是在外人看来……也许就不是那回事了。 柏莎按着太阳穴,头痛地看着青年湿淋淋的衣衫。 半会,她说:“迦南,晚点再走吧。” “嗯?” “我怕你现在从我房里出去,被人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我对你做了什么呀。” 柏莎怀疑,就算她这么说,他也不会懂。 可青年到底还是懂了,他点头,郑重地说:“但是,老师,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哈?” “您又不是那样的人。” “……”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迦南这样信任,不知为何,柏莎反而有些生气。 她气恼他,总是那样温柔又无情地要把她归为祖母那类。 可她,她又不是真的是他的祖母!!! 想到这,她冲动地说道:“迦南,如果我说,我就是呢?” “咦……?” “像你这样漂亮的孩子,处境总是很危险。” 她故意地朝他走近两步,抬手将他耳边的鬓发向后撩去,食指的指腹垂下时又同他的耳垂相贴。 迦南整个人颤抖了下,粉眸里光芒晃悠悠的,无措得像只小动物。 柏莎看在眼中,却恶劣地将手收回,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你可以离开了,迦南。” - 埃莉卡难得的休息被敲门声打断。 她打开门,不出意外地看见柏莎。 “又有什么新工作了,柏莎大人?”埃莉卡丧气地问道。 出乎意料的是,柏莎来这的目的不是工作。 “我想恋爱了,埃莉卡,现在,立刻,马上。” 银发女人这样说道,接着她气鼓鼓地走了进来,径直地找到一把椅子坐下,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只炸了毛的猫咪。 埃莉卡一点也不怀疑,是谁气到了她。 “看来你真的很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