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
拿她没办法,只能乖乖回了王府。
刘掌殿看着他进了澹润居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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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进屋晏和便听见里头均匀平缓的呼吸声,丫鬟守在内室门口,睡得香甜,他迟疑片刻,还是推门进了内室。
房中生人的气息让他有些不适,忍着脱下外衣,进浴房轻手轻脚洗漱了,走到榻边。
他脚步和呼吸几乎无声,榻上人没有醒,虽然开了春,但夜里仍旧寒凉,他总不能睡地上。
魏绵把被子裹得严实,晏和轻轻掀开被子一角,慢慢挪动,坐上床,抬上腿,撑着上半身缓缓躺下。
这姑娘今日应该很累,没有醒来,直到他肩头落下,不防枕上她平直伸着的手臂。
还未及起身,一个拳头带风朝他面部挥来,晏和轻易握住,手腕细滑,感觉得到主人急速跳动的脉搏。
旁边人静止片刻后急促的呼吸声应证了她的惊吓。
魏绵一手被压着,一手被强力制住,虽然身边人对她没有杀意,还是让她如临大敌。
刚挣开眼,双目不能视物,对方的手强硬有力,她抿了抿唇,横下心,闭紧双眼细听他的呼吸。
“醒了,正好……”晏和松开她的手腕,欲起身让出她的手臂。
话未说完,几乎靠着他胸口的人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欺身上来,把他压了下去,同时她的头抬起来,软得无法形容的温热的东西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浓重的热气袭来,晏和想推,不想她力气奇大,软热粗滑的舌尖顶开他紧闭的嘴唇,热热的嘴唇径直送了进来。
晏和脑子有一瞬空白,继而身体更快地反应,几乎是粗暴地把人挥开,重重按到床上。
天旋地转,后背与床榻碰出嘭然钝响,砸得不轻。魏绵急喘着气,血气上脑,不觉得痛般一声不吭,她全身紧绷着,仍抓着晏和的手腕和后领。
她分不清上面这人是什么心情,反应如此大地推开她,极不寻常,她无心探究,既然已经得手,拖延片刻即可。
抓着他手腕和后领的手纹丝不动,魏绵想用娇柔声音说话,开口却沙哑颤抖:“王爷怎么了?”
晏和撑在她上面,吃惊恼怒一闪而过。
他平复片刻,垂首看向妻子,身下的人似是看不清他,月光微弱,只看得清眸子里的一点亮光,清凌凌的,无忧无怖。
若说是外祖母安排的,她现在应该怕得发抖才对,可她很是平淡,还环着他的脖子,拉着他的手。
晏和顿了片刻,强力拿下她的手,挣开手腕,直起身道:“太晚了,快睡吧。不必理会宫里的训话。”
魏绵挪回床里,拉紧被子,全身心注意着身侧的人,丝毫不敢放松。
晏和重新躺下,转头说:“醒了,正好分一些被子给本王。”
他的声音微冷,把方才的话说了个完整。
魏绵不出声,被子不算宽,她朝外挪了些,扯了些给他。
两人平直躺好,被窝里隔着足够远的距离。
不多时,无忧散起效,晏和呼吸平稳起来。
魏绵出声唤他,没有得到动丝毫静,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她偏头看向旁边人的侧颜,肆无忌惮地盯着他。
月光下,他的肤色细腻,因着岁月的沉淀,他的五官少了些少年人的圆钝,被磨砺得更加锋利,冷锐得仿佛不会笑,可她记得那时的他是笑了的。
想起往事,魏绵有些头皮发麻,她转回目光看向帐顶。
五年前在孤霞山下见到他,他应当才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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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霞山地处天南,不在大荥境内,也不属于南边的南诏国,是两国均鞭长莫及的边境地带。
天南与中原隔着一条沧沐江,孤霞山一派独大,昌盛两百年,中原武林少有涉足。
魏绵十三岁前,鲜少下山,除了父亲的几个好友,她便没见过别的中原人,那时她刚突破木神四象第三境满庭芳,不可一世地以为天下无敌。
那日父亲启用了八百年没开过的正厅,她赶来凑热闹,还没来得及偷看一眼,就被魏天行破天荒地呵斥,里面的人出来后,她才敢靠近,见整日乐呵的魏山主紧皱着眉头,垂着头叹息。
魏绵决定去会一会这个不速之客。
那时的她是真正的不知天高地厚,跟着人到了山腰,漫山钩吻草泛起波浪,她出手就是取其性命的杀招。
绿叶漫天飞舞,朝着那个身形挺拔的少年而去,他本欲拔剑,侧首察觉到她,仅是一抬手,漫天钩吻草叶停滞,又一挥手,草叶瞬间碎裂,劲力全消,自高空簌簌洒落。
魏绵惊呆想跑,被他打倒在地,其人眨眼来到了她面前,见到她小小的个头,很是意外,周身杀气收敛了起来。
“你是何人?”他问。
魏绵还算机灵,偷穿了哥哥的衣服,以面纱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