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得没什么实感，一路过来连桃花也没见到几朵，现在看来，是局部盛开了。”

沈欢妍想来是从过来的路上便看到了他们三人之间的交流，这会毫不见外地对言深打招呼：

“同学穿的挺帅啊，cos社的吧？”

夏以寒沉痛地扶额，借着言深的视线盲区对她摆手，示意她别惹这人。

沈欢妍却只当她是害羞，又转个头去看蒋辰安：

“这同学也挺帅，看着就是学习挺好的样子，文学社的？”

蒋辰安谦虚一点头：“恭喜学姐，一个也没答对。”

沈欢妍似乎没想到自己判断失误，又看回到言深身上：“不是cos社的，你穿得像个民国少爷一样干什么？”

言深这会的脾气倒像是好了一些，耐心解释一句：

“表演系的校友在拍短剧，我去试戏。”

夏以寒本来在为沈欢妍在言深的雷区蹦跶而紧张，这会听了他的话，倒是灵光一现一般，蹿到了他面前：

“去哪试戏？我也去！”

言深：？

*

十分钟后，夏以寒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看着窗外疯狂倒退的风景，心情愉悦。

言深虽然默许了她跟来的要求，但一路上也没再和她说话，就连上车之后，也坐在了副驾驶位，冷漠得像个拼车的路人。

夏以寒早习惯了这样的他，这会并不在意，只忙着把脑子里的思路补齐。

这一天醒来得匆忙，大部分时间都在为学生时代的自己补窟窿，让她几乎把先前的事抛在了脑后。

直到言深说起他要去试镜，她才猛然想出一条捷径：

如果五年后的言深不是众星捧月的影帝，那么他们就不会同台表演，他也不会有机会把自己从升降机上扔下去。

思路一旦打开，生活突然有了方向，她决定与他同行，尽自己所能帮他减少一些工作量。

车子在一处写字楼前停下，言深这次倒是没保持人设，想着叫她一起下车。

夏以寒在路边站定，远远看着一个男人从楼里走过来，心头微颤。

男人的容貌比她印象里年轻了几分，气质却没什么改变，正是五年后名震江湖的五代导演江波。

印象里他是在言深斩获影帝的颁奖礼上，当众对他送出了下一部电影的邀约，却不知道原来他们的缘分，从这时便已定下了。

思索间江波已经走到近前，先是热络地和言深打招呼，随后又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

“带家属来的？”

言深轻捶他的胸口，示意他谨言：“别乱说，是个学妹，来……”

“来给学长搭戏。”夏以寒接过话，一脸乖顺。

这是她在路上思考出来的说法，可以全方位地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江波却没有如预想中一般听信，反而显得有些困惑：“你这个学长没告诉你，他来试戏的片段是独白吗？”

“独白也需要情绪渲染，你顺便看看有没有适合她的角色，我们多赚一份钱。”

言深难得多话，不着痕迹地为她解了围。

夏以寒看着他为了结束话题，而刻意拉上江波越走越快的步伐，越发确信这人和五年后的他绝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三人结束了寒暄，一同向楼里进发，最终在18层的一家小型影视公司落座。

江波掏出一台在此时看依然过时的iPhone 4，艰难地鼓捣了一会之后，终于打开了群视频，向言深介绍屏幕对面的副导演、编剧和制片人。

夏以寒躲在摄像头的盲区里，悄悄跟着看一眼，见到屏幕里的人多少都有些眼熟，暗叹江波的制作班底是真的一直能打。

江波也不愧是未来的大导，行事面面俱到，在双方互相介绍完毕后，仍旧记得屋里还有个趴活的夏以寒，迅速调整试镜片段，给她加了个卖花女的角色。

剧本是民国背景，言深要扮演一位即将走上战场的富家公子，在已故恩师的旧宅外，安静地诉说心志。

情节悲壮，需要极强的共情感才能调动出情绪。

在场众人因此都陷入沉寂，尽量不去影响言深的发挥。

唯独夏以寒，时刻谨记着自己是来捣乱的，硬是将卖花女演成了喜剧人，时不时来几声荒腔走板的叫卖，让江波憋笑憋得连脖子都泛红。

线上线下几位加在一起，只有言深还在保持着稳定的情绪，像是从未听到其他声响一般，动情地完成着自己的演绎。

夏以寒捣乱捣到最后，连自己也不由得被他的表演感染，如同身临其境一般，感受着动荡时代进步青年的内心挣扎。

整个表演段落，以言深眼中那滴盘旋已久的眼泪终于落地做结。

房间里陷入长久的沉寂，直到先一步恢复情绪的言深轻笑一下，众人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发